八月下旬,他們終究把前麵遲誤的路程給補上,幾人已經到了赤潼關前的白雪嶺。
“嗬嗬,你是冇認出我來,還是當時候你冇重生?我與你的初度相逢,是在十一年前萬隆山的普靜庵。”魏眠曦語氣微嘲。
“女人,我身上不利落,就不陪你們去了。”青嬈見她們又要采買,便苦了臉。她明天癸水駕到,腹中悶悶,再加上連日趕路,此時動都不想動。
霍引將心一橫,敏捷帶著楊如心掠走。
魏眠曦冇再出聲,臉上的笑有些僵。
“如何?怕是□□?這血再不止,不消毒他也活不了。”俞眉遠語氣不好。
魏眠曦枕著雙手趴在了簡易的睡榻上,他身材頎長,背上肌肉勁實,幾條舊傷疤漫衍其上,有著與他容顏分歧的結實。
俞眉遠冇回他,隻將繃帶在他胸口最後紮定,才放手直起腰。
俞眉遠並未睡沉,一有點動靜她立即醒來。
那一世,他為大安朝立下多少汗馬功績,可最後也難逃功高蓋主,被人毒殺席間的結局。冇有人會對他部下包涵,除了殛斃,他的生命裡彷彿甚麼都冇留下,就連最後這點溫度都棄他而去。
楊如心醫術高超,她的方劑天然不是官方平常大夫可比的,魏眠曦的傷勢一日好過一日,第四日時已能如常行走。
帳中混亂,銅盆巾帕隨便擱著,藥碗水囊等物散放滿地,氛圍裡浮著淡淡的血腥味與藥味,他想起昨夜迷含混糊裡總有隻手在本身額上臉上貼著,妥當照顧著,本來竟是她。
魏眠曦俯身按住她的手腕,她如被蜂蟄了般甩開。
太近了,近到他伸手便能擁到她,可這手,他伸不出。
“第二碗……楊姐姐,對不起……”她報歉。
叮嚀幾句她走出帳篷,清爽氛圍劈麵而來,解了一夜沉悶,她忽覺乏力。霍引從劈麵樹上躍下,他在樹上坐了一夜。
青嬈見到她如獲大赦,忙撲過來:“女人,你冇事嗎?霍大哥說你留在魏將軍那邊幫手,甚麼忙能要你幫一夜?擔憂死我了。”
“有人刺殺將軍!”魏眠曦的親隨鄧保持劍站到他身前,厲聲喝道。帳外另兩名侍從立時執刀躍進帳中,將俞眉遠三人團團圍起。
侍從將沸水燒來放溫後,俞眉遠沾濕紗布拭去傷口四周的血汙,才見著傷口的真臉孔。他背上的傷口並不長,就是很深,皮肉翻出。她把餘下的傷藥厚厚地灑了一層在他傷口上,這才用潔淨的紗布敷上去,又命人將其扶起。她用繃帶繞過他的胸口,將紗布牢固在繃帶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