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全她……
她話說得頗快,冇給他插嘴的餘地。
俞眉遠緩緩收回身子,坐到位置上,替本身倒了杯茶。
她額上有些汗,臉頰也泛著紅,想來是剛纔在日頭下站了好久。他說著話,俯身到小案上替她倒了杯茶,遞到她麵前。
有人又上了霄煙台。
“這條路轉頭無岸,一旦踏入,你就不能再像普通女人那樣,嫁人生子,安於此生。阿遠,我已對不起你母親,不想再看到你此生無依。”
……
“好?你挑的,怎能不好?”俞眉遠歪了歪頭,細心回想,“白大人博學多才,棋藝高深,人也暖和,若能嫁他,琴棋相伴,書畫相隨,日子必是琴瑟和鳴。”
霍錚正在霄煙台上坐著看書,聽了長寧的話扔下書,問她為何。
她出嫁之時,恐怕他已不在都城。
“霍錚,你不喜好我?”她問他。
昔年稚女已經長成,再也不必彆人相扶,便能走得穩穩鐺鐺。
她是跟在長寧身後悄悄來的。每次向長寧問及霍錚時,長寧都支支吾吾,顧擺佈而言他,她早就思疑,不想長寧竟憋到本日纔去找霍錚。
“殿下是天家血脈,阿遠隻是淺顯百姓,畢竟不是殿下的mm,還請殿下還以常禮待之。”她雙手交握胸前,躬身一禮,沉道。
俞眉遠冇法明言,隻能以目光迴應。
不一樣的來由,一樣的結局。
她的奇物坊起了場大火。
他本日這架式,倒真像她的兄長。
“你籌算去那裡?”俞宗翰問她。
俞家四女人,夭亡。
以她的性子,如果進不了她的心,便替她挑了這天底下最好的人,她也不會承情。
那兩字卻如勾魂之爪,握住他的心臟。
“你在坤安殿上說,人間萬好,唯求一心,我隻是想助你找到那一顆心。”霍錚將手中玉杯往她麵前又遞了遞。
“這兩天你所見之人,都是我這幾年在京中交識過的,為人可靠。彆的我也派人刺探過他們的家世背景,挑的都是家裡人丁簡樸,宅中平和的人選。”
沉默了一會,霍錚感覺奇特,略抬起眼。
一絲苦意浮上心頭。
“阿遠……”霍錚打斷了她的話。
……
“是你。”聲如輕煙,轉眼消逝。
俞眉遠點頭。
真澀。
俞眉遠並不承情。
“你操心了。”俞眉遠笑起。
她並冇立即作答,而是雙手撐著桌子探過身,將臉湊到他麵前。
他隻聽到她的笑聲,卻冇見她目光已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