撲滅的艾條如同靈雀輕啄,在背部竅穴遊走,能讓人趕到熱意,卻不會燒傷皮膚,構成瘢痕,乃是楚氏一脈相傳的雀灸法。隻是此等伎倆,需求眼準手穩,極其耗損體力。不大會兒工夫,楚子苓額上就冒出了汗珠,但是手上還是涓滴穩定,正如《素問·針解》所言,“手如握虎者,欲其壯也;神無營於眾物者,靜誌觀病人,無擺佈視也。”
一碗粥很快就喝了下去。但是密姬未曾獲得嘉許,公孫乃至都冇看她,隻是昂首望向庭中。就見一名女子站在廊下,薄衫輕裙,秀髮微濕。
辯過脈象,楚子苓又細細問過他的飲食起居和得病時長,方纔點頭:“先回屋吧。”
神思隻是一動,喉中立時癢了起來,連帶胸腹都悶痛生厭,他狠惡的咳了起來。
楚子苓並未看他,隻是道:“點些火,呃,火把。”
這針法也有助眠之效,下午他大抵才睡了兩小時,對於極度貧乏就寢的人,是遠遠不敷的。恰好現在天也黑了,不如先睡到天明再說。
鄭黑肱聽得一愣,心跳快了幾分,也顧不得咳嗽,展臂讓從人幫他解衣。因為氣候酷熱,又久病在榻,他隻穿了單衫,內裡一條短褌,連脛衣都未穿。如此模樣,讓個陌生女郎看去,實在不雅。這還不算完,等他解開外衫後,纔想起來本身已經好些天未曾沐浴了,身上味道怕是不堪。想到此處,他不由脹紅了雙頰,頗覺狼狽。
退回屋裡,他搔了搔頷下雜須,俄然又笑了。一來就大顯技藝,這巫兒怕是不消多長時候,就能在府中站住腳了吧?
“阿囡,你要記得,針乃醫祖,隻憑金針數枚,就抵良藥萬千。然穴脈乃人之底子,需大膽辯證,謹慎施為……”
坐在公孫身邊,密姬悄悄捏緊了拳頭。那兩人一坐一臥,肌膚相親,的確旁若無人,密切無間。雖說巫覡非常人,不能婚娶,以身侍神,但是旁的巫醫也未曾如此啊!這女人,難不成是想勾引公孫?她心中憤激,卻也不敢出聲,隻是幽怨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。
咳得短長,哪故意機用飯?鄭黑肱直覺想要擺手,卻又頓住,等等,是那女郎讓煮的?那冰冷手把握在臂上的感受浮上心間,鄭黑肱勉強止住了咳聲,點了點頭。
寢室果然煥然一新,楚子苓對勁的點了點頭,對公孫黑肱叮嚀道:“解衣,躺在榻上。”
光芒充足,病人也解開了衣衫。因為氣候酷熱,他內裡隻穿了條大褲衩,並且襠部還冇有縫合,略微動動就要走光。不過學醫的,如何能夠在乎這個?楚子苓神采自如的讓他脫掉外套,光著背俯在矮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