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罷這才完整放下心來,想那巫苓治好了阿元,現在阿元已經能說能笑,再也不複昔日瘋顛模樣。如許的恩典,他可不會忘了。能幫這一把,天然也是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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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。”屈巫在心底暗讚,王妃果然機靈,衛、魯皆與晉親善,趁機攻伐,纔是上上之選。
王子罷擺手:“何必如此?隻是吾身邊有一人,想托右師帶離楚國。”
“宋大夫華元!”
聽華元應下,王子罷不由鬆了口氣:“過些天會有人送她前來,還請右師勿讓旁人曉得。”
她竟信了巫瞳!!
樊姬的麵色變了,她不知此事!
樊姬的不由輕叩指尖,半晌後才道:“可攻魯,衛?”
深深吸了一口氣,樊姬勉強平複心境,開口道:“子靈可有高見?”
誰料田恒雙膝一曲,竟直挺挺的跪了下來:“有人關鍵巫苓,受人恩德,怎能不救?還望許子看在小君子麵上,施以援手。”
“甚麼?!”許偃大吃一驚。這些日他聽田恒勸說, 投奔王妃, 邇來果然備受重用, 因此更看重此人。但是入宮救人?怕不是救,而是劫吧?楚宮何其森嚴,豈能如此?!
“當締盟,當伐國,請願天下。”屈巫說的乾脆。
長歎一聲,許偃道:“或許能從宮中救出巫苓,但出宮以後,又要如何?君上病重,若真鬨出動靜,王後必勃然大怒,出兵搜尋,怕是不易躲過……”
屈巫正色道:“自是聯齊伐魯!”
竟然是帶人分開,華元訝然:“敢問是哪家卿士?”
王子罷點頭:“非卿士,不過一巫醫爾。”
樊姬猛地昂首,雙眼泛紅,卻一字也吐不出。是啊,統統人都看出了,大王挺不住了。隻是誰也不肯提起此事,全都虛與委蛇,還不知肚裡想些甚麼。而屈巫分歧,短短一句,便切中關鍵。大王身後,她們母子當如何自處?
正籌辦入宮,見田恒麵色不善大步趕來, 許偃趕快道:“田來賓但是有事?”
想!如何不想?!華元麵上卻暴露哀傷神采:“大王現在病重,吾也想儘快奉告寡君。隻是現在離楚,不知是否安妥?”
當機立斷, 田恒起家便去尋許偃。
屈巫唇角微斂,姿勢謙遜:“願為小君分憂。”
巫瞳不過是大王奴婢,也敢如此欺主!她倒要看看,他要如何護住那女子!
田恒立即道:“何人?”
屈巫聞言也道:“多虧子反進獻巫苓,才讓瞳師保住血脈,實乃天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