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”的一聲,木杖敲在了地上,就像砸在了心尖之上。鼓聲響起。

大巫比鬥,誰也未曾經曆過, 估計忌諱也不會少。是否能觀禮, 天然也要先問清楚才行。

“等季羋醒來,藥效褪去。”楚子苓答得理所當然。

公子罷揮了揮手,讓她退下, 先向巫湯問道:“大巫施法,可容觀瞧?”

閣房比外間暗了很多, 窗戶也大多封著,不見天光。一盞油燈立在屋角, 並不敞亮, 乃至連床上人影都照不清楚。

最開端投入火盆的,是鬆柏的枝葉,柏枝嫩枝嫩葉燻烤的香氣,本來就有安神的結果,何況內裡另有模糊的肉桂香氣,更加強了平靜、抗驚厥的結果。墮入狂暴的患者被跳舞吸引,又吸入煙氣,情感稍顯安寧,就被喂下藥水。

再如何靈驗的大巫,也要看過病患,曉得病因出處纔是。不聞不問,就這麼空口白牙一通指責,如何能信?

巫湯哼了一聲:“吾之術法, 旁人瞧了也學不去,噤聲便可。”

龐大的火盆擺在房間正東,裝著水和沙的陶碗則放在床榻四角,隻見那巫者接過了身邊人遞上的長長木杖,低頭立在了榻邊。

公子罷遊移了一下,終是道:“或可上前一觀?”

楚子苓看了巫湯一眼,淡淡道:“病人昏睡,如何探察?”

就見公子罷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擺了擺去,此中猶疑,巫湯怎會不懂?心底已生出懼意,他厲聲道:“汝胡言亂語,怕是不敢施術!看都未看,怎能妄言?!”

“好!好!”公子罷喜出望外,連聲讚道。

在她麵前,幾名仆婦正忙著為季羋解開束縛。能夠是之前掙紮的太短長了,她胸前的衣衿敞開少量,暴露半邊胸膛。估計是病的太久,又長年不見天光,那肥胖乾癟的胸膛泛著不安康的慘白,因此乳下那顆豆粒大小的紅色瘀斑,愈發顯眼。

短短一瞬,巫湯心中就轉過無數動機,腳下卻不由自主跟著巫苓走上前去。

看她那模樣,怕是跟那小婢一樣,被嚇傻了吧?

這輕描淡寫的一句,猶若一道驚雷,劈在了巫湯耳中。饒是他經多見廣,也幾乎麵上失容。

但是這還不算完,不知甚麼被丟入了火盆,一股披髮著鬆木暗香的味道,跟著煙氣飄散開來。那紅色的煙霧,也不知為何,竟然向著床榻湧去。巫湯猛地一振手中木杖,插入了一隻陶碗中。隻是攪動半圈,那淨水就變成墨色,鼓聲頓時又大幾分。巫湯披垂長髮,點頭吟唱起歌咒,從另一隻手從碗裡抓出把沙,猛地灑向床上女子。那沙動手時,明顯還是紅色,灑出卻成了紅色。像是被這行動驚嚇,一向掙紮不休的病人,竟然緩緩停止了爬動,呆呆看著麵前駭人氣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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