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還是有人忍不住脫手了。
“臣妹感覺冉嬪娘娘所言不無事理。此物是如何進到本宮的身上,又是何人所為,臣妹也甚想曉得。何況死的但是臣妹的親外甥,皇嗣為重,天然不能姑息罪人。故而,臣妹懇請皇兄嚴查此事,全了臣妹的明淨,也可欣喜成昭儀失子之痛。”我重新跪下請旨,神采果斷,又用心暴露一絲委曲之意,硬生生勾起皇上對我的慚愧之情。
“回皇上的話,臣妹不知。”我咬著牙忍著心中的寒氣,咬得牙齒都發酸。
“北國的春季老是這般冷,與夏季無異,彷彿一夜醒來可見雪若梨花。聽聞南邊四時如春,倒真是戀慕。”
我立在風口,掖一掖披風的兩邊,把本身裹得嚴嚴實實,眼睛看著廊下的綠菊,道:“冉嬪娘娘今晚受瞭如許的驚嚇,轉頭本宮讓人燉了血燕送一碗到娘娘那邊壓壓驚。”
“依臣妾看,公主一定就是凶手。”冉嬪款款走到殿中,盈盈說道。
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,壓抑住內心擺盪的半點心機,方睜眼朝素蓉點了一下頭,道:“成昭儀腹中如如果男胎,便是皇上第一子;便是帝姬,也屬皇嗣。殘害皇嗣,本宮瞭然。”
我屈膝跪下,卻一句話都不想多說。
“既是皇兄的家務事,臣弟也不好久留。”平陽王最是風騷不過,現在憋悶在儀元殿幾個時候,早已忍耐不了,一見太後已回宮,從速推委歸去。
“胡說嗎?那為何冉嬪見到這個小寺人的時候會如此失態?你又為何如此篤定毒害成昭儀胎兒的紅花必定藏在這儀元殿中?”我盯著冉嬪看,眼裡含著陰狠的殺氣,內心惡毒的枝芽在嘴角開出了花。
我曉得她已經曉得來龍去脈,不作言語,隻說了兩個字:“無礙。”
“何故見得?”皇上的語氣暖了幾分,但還是粉飾不住他的質疑。
“真冷。”我嘴角浮著一層漂泊的笑意,像是硬生生貼上去般不天然,笑意未伸展到眼底,倒是冷意先行一步。
冉嬪一陣驚奇,臉上漸漸規複了血氣,一臉震驚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琦玉。
“皇上不必再勞師動眾了。統統都是奴婢所為!”
身上還是還是那套銀霓紅細雲錦廣綾合歡曳地望仙裙,頭上的珠釵粗笨地壓在頭頂,金葉流蘇在風裡扭捏不定,碰撞著收回清脆的聲響。渾身的奢糜和臉上厚重的脂粉拽著我醒著神,笑得得體風雅,時候都叮嚀著我身為大央公主的身份和自幼爛熟於心的宮規禮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