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起心中的欣然,又敘敘與她聊了好久,日暮四下的時候方想起命人傳膳。
我心如刀絞,但是還是假裝一副天真溫婉的模樣不露聲色。“誰能治得住臣妹,這臣妹倒不清楚。倒是這些日子到母後那存候,不時聽著母後唸叨要為皇兄選後,想來能治得住皇兄的人必然比治得住溫華的人早到。”
她當下眉眼間也伸展了很多,又與我討笑幾句,便攜著宮人拜彆。
想到這裡,我眼裡內心都溫和了很多,恍若幼年的各種都還在麵前,可轉眼我們明顯已經足以獨當一麵了。
一時候全天下都曉得當今聖上和太後如何如何地恩寵韓家,連本來哭哭啼啼不捨得送女兒進宮的幾家貴族也轉了性子,恨不得把家裡的女人都塞進宮裡為家屬的繁華繁華鋪路。
我心下對韓萱更是喜好上幾分了。
臨走的時候,她彷彿下了很大的決計,方纔斷斷續續地開口問我:“宮中姐妹浩繁,依公主之見,臣女是否該當一一前去拜訪?”
另有半個月韓萱便要進宮了。在疇昔半個月裡,皇家的納彩納吉也已經交由外務府安插下去了。因為時候倉促,因此凡事都是從簡為先。饒是如此,皇兄還是著意添置了好些彩禮。
直到六月初七,午後剛命錦蘭為我衝了一壺雪頂含翠,外頭的寺人便高呼“皇兄駕到”,驚得我趕緊將茶放下,清算衣冠起家驅逐。
說罷她便又要起家施禮,我趕緊表示嫣兒將她扶住。
“前幾日在子衿殿,衿娘也是提起選秀一事,今兒個去給母後存候也聽她白叟家唸叨了幾句。國不成一日無主,天然也不成一日無後。現在你掌管六宮,此事便交由你做主吧。下個月初六,迎韓氏入宮小住學學端方,也便利行冊封佳禮。隻一樣,選後也就罷了,選秀便簡樸些辦吧,不必發兵動眾。”
“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,如許動不動就施禮倒顯得見外了。不知女人芳齡多少?”
如若我早知今後如此,我定當抓緊我在央國的寥寥數年,與她好生痛飲。
外務府倒是每隔幾日便命人送了花來,前幾日是西府海棠,昨兒個又是鳳仙花。但我到底是提不起興趣,不過著人隨便裝點著不顯得晨光宮落寞罷了。
我又敘敘地與她客氣了一番。她的言語舉止都溫婉得如同水普通,讓人有種如沐清風的感受。幾番扳談下來,我的頭疼也舒緩了很多。
康福到底是從小服侍慣了的人,若換了旁人被九五之尊的聖上睨了一眼,非得嚇得跪地告饒告姥姥不成。但隻見康福不緊不慢地福了下身,一臉告罪的模樣,眼睛裡倒還噙滿了笑。“主子該死。主子是瞧著現在這後宮裡頭敢這般跟皇兄說話的,也就當屬溫華公主第一人,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。皇兄是天子,誰見著您都得嚇一身盜汗,現在這公主敢這般跟皇兄說話,可不都是皇兄給慣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