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禦林軍？”她用力閉上眼，口中仍在收回疑問。
“回主子，上夜的婆子已經轟動了好些人了。”見明心並不慌亂，郭惠蓮也自平靜起來，說話亦不似方纔那樣結巴。
喧鬨而混亂的聲氣，有尖叫、有哭嚎，卻常常間斷便審美觀點降落的喝斥打斷，模糊間另有鐵器摩擦、皮靴踏地之聲，如一股又一股的巨浪，將這寂夜拍得粉碎。
不知何故，她俄然便想起，長遠之前，亦是在如許的夜晚，一群拿刀仗劍的禦林軍，便闖進了她的家，就此竄改了她平生的運氣。
明心就著她的手喝了口茶，心下安寧了些，便張眸望她，神采冷厲：“好生說話，甚麼官兵？那裡來的？來做甚麼？”
明心腦袋裡“嗡”地一聲。
明心二話不說，將金飾朝她手裡一塞：“快去快回。”
“我無事。”明心大喘了幾口氣，終究站定了些，便沉聲叮嚀：“先穿好衣裳，然後你再去把人都叫起來。”
明心闔目躺著，腦中仍自考慮，一時策畫著要竄改戰略，好生與程氏修好，也免得遭人惦記；一時又想該當辦理起郭淩的嫁奩，趁便向興濟伯討要那郊野的小莊子；一時又忖及今後榮光、母憑子貴，不知不覺間，終是昏黃睡去。
郭惠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目中透暴露掩不去的貪婪。
的確，那一股股巨浪，正垂垂逼近。
郭惠蓮滿臉惶然，見她醒了，忙道：“主子，您醒了，外頭彷彿出事兒了。”
她情知這是起急了，因在孕中，並不敢逞強，抬手按住心口，閉目定了定神，方問：“你說清楚些，到底出了何事？”
郭惠蓮一張小臉兒白得像紙，平素矯捷的口齒，在這一刻也變得結結巴巴：“回主子，奴婢聽人說……是官兵來了……外院兒裡來了一群……像是……是宮裡頭的……不曉得來做甚麼。”
“先奉侍我起床。”依著床柱喘氣半晌，她方低聲叮嚀，推被而起。
這一把銀金飾，就融成銀錠也得有5、六兩，更何況件件精美，皆是外頭冇有的格式，拿出去賣了，四五十兩銀子總少不了。
“奴婢這就去。”手忙腳亂地將金飾塞進懷裡，她轉頭就往外跑，眨眼間便已冇了影兒。
明心依柱坐著，的一顆心“砰砰砰”跳個不斷，幾近能破出胸口去。
明心聞言，抬眸望向簾外，果見院中站著幾個粗使婆子，正朝著外院兒的方向指指導點，神情都有些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