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過來受死!
高低打量了鄺玉霞兩眼,長公主烏青的臉上,忽地綻出笑來。
“阿嬌冇在鳳藻宮?”長公主淡聲問,才和緩些的麵色,重又冷下去。
這賀大監可非平常宮人,元嘉帝最靠近、最依靠之人便是他,在他麵前,驕橫如長公主,亦須收斂幾分。
一旁的侯玉秀見狀,神采竟然大是鎮靜,轉著眸子兒直往四下看,也幸得她半低著腦袋,旁人無從得見。
鄺玉霞方纔帶路,竟不是往鳳藻宮領麼?
長公主以眼尾餘光掃見,心頭愈惱,重重“哼”了一聲。
“長公主恕罪。”鄺玉霞兩手扶地,語中不見涓滴慌亂。
“隆慶宮?她如何還在隆慶宮?”長公主麵沉如水,皺眉去看侯玉秀:“這是如何回事兒?”
“給賀大監存候。”特地拔高了的聲音,夾道裡似起了一陣覆信。
換出一副笑容來,長公主拂了拂袖袖,含笑道:“真巧,在這裡也能碰上賀大監。”
不過一個賤婢罷了,仗著是鳳藻宮的女官,竟敢在她麵前夾三纏四,真當她長公主是安排麼?
賀順安笑眯眯上前施禮,一舉一動莫不恭謹,好似聽不出她語中挖苦,隻道:“奴婢纔去瞧過縣主,正要歸去給陛下覆命哪。”
餘者立時一擁而上,抓著鄺玉霞就要褪衣裳。
“罷了,既如此,則我也無甚好說的。”她麵上又規複了幾分笑模樣,悄悄拂了拂袖袖,望向賀順安,卻並不說話。
聽聞他領著皇命,長公主麵色略緩。
說到“潔淨”二字時,她的語氣減輕了些,悄悄昂首,向長公主遞去一個眼風,旋即又道:“現在,蔣總管親身守在那邊,太後孃娘單遣了奴婢來迎一迎長公主,正巧半道兒碰上了鄺管事,奴婢等便一同來了。”
是了,她如何忘了,人家但是伉儷倆,自是一條心。她這個皇長姐血緣再近,又怎敵得過那枕頭上的香風?
侯玉秀忙陪笑道:“長公主恕罪,是奴婢方纔冇來得及說清楚,太醫說了,縣主傷勢雖輕,卻不宜挪動,皇後孃娘稟瞭然太後孃娘,太後孃娘便親身做主,將縣主安設在了隆慶宮。”
她對勁地眯了眯眼,驀地,侯玉秀的聲聲響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