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恕隻覺頭皮一麻，瞳孔突然縮緊，部下認識按向腰畔。
凶手目標明白、伎倆直接、拷問手腕鹵莽，兩具屍身皆無虐殺陳跡，現場亦未顛末安插，兩具屍首更是一在室內、一在天井，連個根基場景都冇有。
她將簡報歸入袖籠，順手拿起另一枚金鳳釵，交予裴恕：“這上頭也有個表記，可惜隻剩了小半邊兒。彆的，釵頭鳳嘴銜著顆珍珠，那珍珠下頭有個金托兒，其上也有字，看著像是金飾鋪子的名號。”
陳瀅在乎的，便是此處。
陳瀅翻閱的，恰是按照老九那份記錄清算出的簡報，而當視野掃向某幾行字時，她心頭忽地一動。
強抑著狂跳的心，她緩聲道：“阿恕，方纔我在劉蟠那邊提取的證據，就是那碟纖維物和砂礫，能不能請你拿過來？”
他嘲笑起來，肩膀一橫、衣袖一振：“此事我會上報陛下，還就不信找不著它了。”
這一刹兒，他平素磁沉的聲線，竟有幾分沙啞。
毀容自殘，意義又安在？
上天許是聞聲了她的慾望，冇過量久，她竟又有所發明。
且還是嚴峻發明。
陳瀅自思路中回神，回眸向他一笑：“不錯，那確切是個‘容’字。”
“這鋪子我彷彿從冇聽過。”他道，麵上難掩絕望。
方纔她搶先查的，便是釵子，未料竟得個開門紅，此時她便暗自禱告著，接下來亦能有所斬獲。
此際，裴恕正打量珠釵。
“莫非……我之前的猜測，畢竟還是錯的？”陳瀅忍不住低語，目色更加深凝。
陳瀅雙眼微眯。
一個極力要坦白身份之人，何故恰好留下有表記的釵子？
而這釵子，也能夠為凶手用心留下的線索，擺出一副“固然來抓我”的姿勢，以彰顯其聰明上的優勝。
方纔聽聞有表記，正如曙光乍現，滿覺得天將放亮，可現在看來，他們尚需在黑暗中摸索。
記錄有載，這一雙珠釵並非女屍身上佩帶之物，而是藏在她中衣內袋裡的。
“陛下部下能人極多，由他們去查，自是事半功倍。”陳瀅笑著點點頭，轉去一旁的條案，查抄餘下衣物。
這與凶手側寫不符。
陳瀅收起鐵筷子，語聲是一如既往地潔淨：“這要等顛末比對後才氣說。不過，如果猜測無誤的話，我想，我已經曉得殺死劉蟠的凶手是誰了。”
如此古怪的、自相沖突的案子，她已經好久未曾見過了。
“珍翠樓……珍翠樓……”裴恕低聲反覆隧道，眉頭皺得極緊，末端兒，又去看陳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