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瀅不曉得,裴恕是如何熬過那些日子的。
從她口中,漫延到他鼻端。
又或者,另有堅固之下,那些許無人發覺的脆弱。
停了數息,他半邊唇角忽地一斜:“且還不止一個。”
阿誰與他有了婚約的少女,環著他的腰,將頭埋在他胸口,對他說著這人間最和順的情話。
“你也不幸虧我這裡呆太久,拿了信我便送你回家,莫要叫父執擔憂。”他又低低隧道。
裴恕的身子僵得如同木頭。
連日來資訊間斷,她實在是有些焦炙的。
陳瀅怔得片息,才知裴恕說的,乃是他們為莫子靜定製的阿誰假動靜,一時倒也訝然。
語畢,又溫溫一笑。
“最叫人奇特的是,這女子的臉被人劃爛了,底子無從辯認。”裴恕又低低隧道。
陳瀅歎一聲,將頭埋進裴恕懷中,低而清悅的語聲,輕得如夜風中的細雨,飄進他耳中。
現在,此事卻產生在他們麵前,這還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。
她隻曉得,這一刻,他就在她麵前。
撲入懷中的溫熱軀體,生生將他化作一塊石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