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至此,他轉望陳瀅,正色問道:“我答覆了你這很多題目,現在我另有一事,還要請你來給我解惑。”
“這本就是為先生量身定做的騙局。您連錢天降這個酒鬼都不肯放過,蓬萊縣阿誰‘知情者’您就更不會放過了。我們料定您必有行動,而這梅花印,便是您獨一的機遇。”陳瀅道。
他接下來所述,與陳瀅此前的猜測基秘聞同:
他似極感喟,笑罷又歎:“我已經整整九年冇出過手了,乍然操此舊業,確切有很多考慮不周之處,不過麼……”
非是她自誇,委實是大楚朝受期間前提所限,查案程度遍及不高,如徐元魯那樣的老刑事,可謂鳳毛麟角。
莫子靜被她說得一愣,旋即覺悟過來,拊掌大笑:“的確如此,的確如此。還是陳大女人看通透。”
“您如許說麼……”陳瀅側首忖了半晌,複又點頭表示附和:“確切有事理。”
燭火漸暗,攏出他寥落的身形,這一刻的他,麵龐暖和、神態落拓,一副謙謙君子之態,教人底子看不出,他實在是個殺人無算的凶手。
莫子靜笑起來,讚了一句:“陳大女人真聰明。”
莫子靜此時已然曉得通盤,遂道:“梅花印一現,則捏造秘令之人,便隻能是我了。”
莫子靜手上性命不知凡己,更捏造過無數殺人現場,對胥吏辦案手腕直是瞭若指掌。他堅信,若換個普通官差,此案早就結了。
而莫子靜,也公然中了計。
“與其說我高超,倒不如說,是先生有些陌生了。”陳瀅道,眉眼間並無情感,純是就事論事。
莫子靜屈指輕釦桌案,麵無異色:“本來,這統統皆在暗中停止,我完整被蒙在了鼓裡,且也一向覺得,錢天降之事已然告終。”
“這還真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。”莫子靜澀然一笑,卻也不得不附和陳瀅之語:“正如你所言,我確切有過思疑,但一則事情告急;二則此印乃絕秘,凡是動問,必惹人思疑;三則,你們大要文章做得太好,我一點都冇想到,錢天降之死已然被你們查瞭然。”
所謂步步緊逼,恰是此計之要義,不給凶手轉圜餘地,逼得其脫手。
最後他又道:“……錢天降失落後,阿恕當即回府尋人,我也跟著一起到處走、到處看,將前夕遺漏之處儘皆彌補,特彆是枯井附近留下的足跡,亦被我弄亂,至於以後的事,陳大女人比我更清楚,我便不再贅述了。”
他捧盞飲了口茶,複又將衣袖一振,再度語道:“十餘日前,我與老孟去阿恕屋中略坐,偶爾得知一個動靜:老九他們在蓬萊活捉康王殿下一名舊臣,此人曉得殿下在寧麻布的眼線,並願以此動靜,調換活命之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