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畢，長長一歎，似甚感喟。
裴恕將點心碟子放好，收起食盒兒笑道：“小時候第一次吃紫蘿餅，就是先生您親去廚下做的，從那今後，每年您都會做，倒是我離京的這一年多，冇嘗過這個味兒，本日在穿堂避雨，偶爾瞧見紫藤花開，俄然便想嚐嚐。”
答非所問。
裴恕卻似毫無所覺，將紫蘿餅扯開，湊去鼻邊輕嗅，神情更加隨便：“莫先生，您躊躇得可有點兒久啊。”
“好。”裴恕一麵將布巾擦著頭臉，一麵說道。
莫子靜不免發笑：“你啊，從小兒就隻曉得練武，讀書也隻讀兵法，多一點兒都不肯學，這風俗到現在仍不肯改。”
莫子靜的身子震了震，抬開端，麵上是一派莫名。
莫子靜聞言，麵上的茫然倒是散儘，似對他顧擺佈而言他的態度並不驚奇，淡笑道：“我正想尋機與你說此事。提及來，我們在濟南也住了快半年了，寧夏軍務沉重，斯須不成離人。侯爺現在留京不去，我等自須替您籌算。”
他點頭，並不往下說，眉眼間寫著“乏善可陳”四字。
“哦，是麼？”裴恕盯著他的眼睛，數息後，唇角勾起極淺弧度：“先生到處為我籌算，我真是感激不儘。”
便在這當兒，那信封被人推著，緩緩移至他麵前。
莫子靜保持著執壺的行動，驟覺掌中一空，回過神來，倒是茶壺被裴恕接去，“篤”地一聲，置於案上。
他將茶具一一放好，又斟兩盞茶，將此中一盞推去劈麵：“好生品一品，這茶很不錯的。”
裴恕將身子向後靠了靠，似笑非笑地望住他：“傳聞先生這幾日正與老葛、老孟他們商討，近期便要回寧夏，連關防都在預備著了。”
他皺眉將茶壺推去一旁，麵色不虞：“我雖鄙人，自問在裴家經心極力，亦拿你當半個弟子看。卻不知你本日來此，所為何事？”
他眯起眼，凝在紫蘿餅上的視野，忽爾轉向莫子靜，嘖了一聲：“這可真不像您。在我印象中，您可不是這拖泥帶水的性子。如何？狐疑我有詐？”
說著他便端起茶盞，飲了幾口茶，複又執壺給本身續了些，待要起家再替裴恕續水，驀地，那玄漆案上，多出一隻信封。
雨夜寥寂，這高聳的聲響，好似敲碎這冗長的夜。
“是啊，這日子真如白駒過隙。”莫子靜亦感喟隧道，麵上儘是追思之色：“我還記得，我初入侯府時，恰好你出世，得老侯爺把你抱出來給我瞧，你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兒。現在這一展眼，你都長這麼大了，當年同袍，亦多分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