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陳湘姐妹便算有了去處,而劉寶善一家亦留在山東,男主外務、女管內宅。
薛蕊的竄改,以“脫胎換骨”稱之,也不為過了。
薛芷此時正拿帕子拭淚,聲音有些哽咽:“我過來瞧瞧你,見你這般好,我真是歡樂。”
兩個小門生,竟然企圖研製蒸汽機?
而後,又覺不解。
元嘉十七年的大楚朝,冇有高爐、更無水力鍛機,製造蒸汽機,無異於天方夜譚。
“現在你返來了,我總算卸下千斤擔子,將這女校囫圇交還予你,我這顆心也算落了底。”陳湘作勢拍了拍心口,似是如蒙大赦。
“無事的!”陳湘忙起家道,行動急了些,幾乎將凳子帶翻凳子
本來在國公府時,因不大受沈氏待見,家中姐妹又多,陳湘一味謙讓,垂垂變得畏首畏尾、毫無主意,後終為陳涵所累,被許老夫人送至濟南。
蒸汽機?
陳瀅怔得一刻,立時瞭然。
“不會是陳三女人在做嘗試吧?”她轉向陳湘。
陳瀅見狀,不便再坐,遂向薛家姐妹打個號召,徑去校長室尋陳湘說話。
提及來,自國公府分了宗,李氏便已非國公府兒媳,陳湘姐妹再在李家,委實有些難堪。
陳湘早在校長室恭候多時了,陳瀅進屋後,二人便是好一陣酬酢。
隻是,濟南府端方極大,若無非常需求,未婚女子是不作興伶仃出門見客的。忠勇伯府倒也是一片美意,顧著她們女人家的名聲,並未下帖相邀,而陳瀅在婚宴上,便也冇見著她們。
毫無非常。
才說這幾句話,她的眼淚便流得益發止不住,竟至低咽起來。
許老夫人幾番托人帶信,皆是要她們好生幫襯陳瀅打理女校,似是對女校格外在乎,也並不急著召這姐妹倆回京,隻叫其“放心住著便是”,乃至就連陳湘的婚事,白叟家也不如何焦急。
綠影整齊的遊廊下,兩名女生正閒閒安步,神采泰然;爬滿青藤的講授樓上,3、四個門生倚窗而立,或說或笑、行動自如,連驚叫聲都未曾收回,更無人惶恐失措,似習覺得常。
重新到尾,不見一絲疇前的畏縮,風雅明麗、安然自如,令人如飲甘醇。
語畢,又將厚厚幾迭簿冊向案邊一推:“喏,這是一年來的賬篇子、成績單、考勤表並獎懲記錄,另有夫子們寫的阿誰甚麼……年關總結陳述。林林總總,皆在此處,請陳校長一觀。”
言至此,她忽空中色一變,似是想起了甚麼,刹時間,頰邊薄紅褪儘,麵色竟有些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