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角動了動,又續:“方纔勘察時,我特地爬去床底,發明死者床下雜物頗多,這些臟襪子、雞骨頭之上,皆是浮灰厚重,想來起碼十天以上無人打掃。也正因如此,這半枚足跡便此留了下來。”
雖是恨恨地說著這些,但是,裴恕卻覺著,阿誰婦人——他的母親——實在是歡樂的。
裴恕就著她的看去,見那圖上畫著大片細碎的斑點兒,左上角標註著大大的“浮灰”二字,而在墨點兒中又有幾處筆跡,彆離寫著“鞋印”、“臟襪子”、“雞骨頭”等字樣。
這潔淨的聲線如涓涓細流,宛然於裴恕耳邊。
這說得好好兒的案情,如何俄然冒出這些來了?
裴恕沉吟地點了點頭。
他還記得他們說話的模樣,唇角、眼底、眉間,溢著歡樂、滿含歡愉。
他驀地記起,方纔勘察現場時,陳瀅曾爬進錢天降的床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