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個聰明絕頂的女人誇了，能不歡暢麼？更何況，這女人又是那一匣帕子的仆人。
“這信我不看也罷，想也曉得寫了些甚麼。”她將信推歸去，淺淺一笑：“不過，還是要多謝小侯爺，將這動靜奉告了我。”
許老夫人名下有一所田莊，正在全椒縣！
好表情彷彿也會相互影響，見他笑得暢懷，陳瀅也覺歡樂，那些許掛礙，亦如風散去。
公然，便聽裴恕又續：“經查，方秀娥他們曾於侯府田莊借宿，且還整整住了三日，而巧的是，侯府有位蘇姨娘，亦在那田莊靜養，方秀娥與她見過幾麵，兩小我似是頗談得來。”
裴恕倒也不料外，將信收了，沉吟道：“依此信推斷，陳柳氏與蘇姨娘早知方秀娥進京所尋之‘夫’，恰是令尊，可二人卻皆不提。方秀娥借宿那幾日，蘇氏特地尋來莊上老仆，向其探聽令尊舊事。此中有一老仆，曾在令尊出世時陪侍，令尊的一些……事兒，就是這老仆偶然間漏出來的。”
陳劭必然有所坦白，但這個疑問，陳瀅不便訴於外人，哪怕那小我是裴恕，也不可。
“他們要的，不過就是那麼一點兒時候罷了。”裴恕冷冷道。
“本來如此。”陳瀅聽懂了。
他將茶壺置於一旁，微微皺眉：“此事有些費手，能夠還需用些光陰。”
見他說得慎重，陳瀅便也肅容，將茶盞擱了，端然望他：“小侯爺請說。”
陳瀅亦斂目，麵無神采，隻微微點頭：“我記得紫綺曾說，案發當晚她拿到的那封信上，詳細繪瞭然府中輿圖，乃至連何時何地有巡夜侍衛、何時何地會呈現更夫等等，都一一標註清楚。現在看來，這應是蘇姨娘之功。”
另有，她方纔又說了“今後”。
當初，柳氏與蘇姨娘同謀，被陳瀅看破，二人皆受罰。想不到，她們暗裡另有手劄來往。
這便說得通了。
裴恕倒似訝然，細細打量她一會兒，欲言又止。
王爺身份崇高，打仗這些官用事物極其便利，截留一部分也是輕易的。
陳瀅知他擔憂，笑了笑：“父親安然無事，失落的八年也有了個去處，現在我們統統都好。”
陳瀅寂靜點頭。
“那我就先謝太小侯爺了，今後有空兒，定當靜聆指教。”陳瀅笑盈盈隧道。
陳瀅先怔了怔，驀地一股寒氣竄上後背，竟至悚然。
裴恕咧嘴，整張臉都亮幾分。
此言觸及侯府後宅，若不是擔憂陳瀅，他也不會多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