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兒不安地看向臻娘，臻娘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，輕聲道：“去吧，冇準兒有甚麼事要叮囑你。”
小喜抱著床單出來，口罩上的眼睛還是彎的：“是是是，馮大夫辨症天下第一，您說她們有病，她們就都有病。”
“這是女人的號頭兒，一會兒請交予大夫便是。”青衣女子說道。
冬兒驚詫，下認識將手點點本身：“馮大夫，您叫婢子麼？”
冬兒這下子不敢擔擱，爬起來直奔取藥處，將藥方予了青衣女子，那青衣女子手腳利落，順次取藥後，又口述一遍外敷內用之法，冬兒記牢了，纔將藥包拿好，身後忽傳地傳來語聲：
她又紅了眼圈兒，微咽道：“方纔馮大夫都說了，我這是吃了發物才起的疹子，無礙的，之前是我想左了，倒委曲了你。”
“馮大夫，您叫誰呢？”小喜上前問。
冬兒忙點頭，拿著小箋，回身去扶臻娘。
比來幾日，臻娘一向很厭她近身，她是怕臻娘又不歡暢。
“那誰，過來一下。”
馮荔一指冬兒，神情還是很冷酷：“我叫她。”
“咣噹”，冬兒直跳起來，行動太急，梅花凳兒幾乎翻倒，她也顧不得，幾步搶去登記處，急赤白臉地叫：“光駕，快給我掛個外科，快點。”說話時鼻尖兒竟冒汗，純是嚇的。
臻娘含淚帶笑，拉過她的手拍幾下，語聲微顫：“你是個好丫頭，素昔是我太峻厲了。”
她原在衙署做女醫，因家中老母沉痾，她辛苦侍疾，不謹慎丟了差事，才被陳瀅請來。
“風寒，現在纔是初感，尚無症狀，今晚歸去怕就要發了。”馮荔答，一伸手，小箋直戳到她麵前：“掛外科，去吧。”
“她們主仆實實在在都有病，如何能說我攬客呢？”馮荔不樂意了，掀簾瞪她一眼，又坐歸去。
謹慎翼翼坐上梅凳兒，冬兒尚未出聲，馮荔陡地探身一扯，抓過她的手就按上脈枕。
很冷酷的聲音，廳中溫馨，越顯清楚。
這個馮大夫，如何這麼嚇人？
“小喜姐姐說了，外科在裡間右首，小喜姐姐會陪我們疇昔的，婢子扶您。”她一麵說話，一麵伸手，忽似想起甚麼，忙又縮手，囁嚅低頭：“婢子又忘了，女人……女人彆惱。”
馮荔並無家學，端賴自小在醫館幫工，自個兒一點一點揣摩出來的，她天賦不錯，習得一身辨症的好本領，但開方抓藥卻不善於，陳瀅也是見了她以後，纔想起設置一名分診大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