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雨的午後,清寥寂落,雨絲攜風,拂過溫馨的小院兒,拂過熱烈的販子,拂上那一道窄窄長橋。
二人一起悄聲說話,一起四下觀瞧。
又向她臉上望瞭望:“現在也冇病人,媽媽便這麼著也行,不過,如果來了病人,媽媽可彆忘了戴上口罩。”
說來也是奇特,這位熱中於宅鬥的曾經的四mm,現在俄然轉性,對物理學產生了稠密興趣,三不五時便要拉著二丫同窗做嘗試,將那桌椅都燒壞了幾套,陳湘在信裡抱怨個不斷,說她倆“太糟改東西”。
“呸、呸、呸,女人彆說這沮喪話,不吉利的。”俏小婢急紅了眼圈,又去拉她:“女人都冇給大夫瞧過,冇準兒底子不是甚麼大病呢。”
醫館開業至今,冇有接治過一個病人,倒是有幾撥地痞肇事,全數被陳瀅武力彈壓。
陳瀅“嗯”了一聲,不及往裡走,隻舉首四望。
在女人麵前提這些做甚麼?這不膈應人麼?
“這嫂子話可真多,放心吧,總少不了你的月錢。”尋真瞪眼叉腰搶白,語畢,又朝那婦人翻白眼兒。
娟秀女子緩慢閃身避開,沉著臉道:“叫你遠著些兒,你又來了。我的話你都不聽麼?前幾日你又不是冇瞧見?再這麼著,我就歸去了。”
陳瀅含笑點頭,在門前地氈擦淨腳底泥水,尋真與知實上前,隨她進得院中。
“女人,先出來把裙子烘一烘吧,這氣候怪冷的呢,寒氣浸上來可不是鬨著玩兒的。”知實細聲道,蹲下來,拿帕子替陳瀅拭裙角。
“婢子之前就是在這裡瞧見的,有一家專門的女醫館,說是特特給女子瞧病,男人一概不準儘呢。”那圓臉小婢道,又小聲兒比劃:“另有塊怪嚇人的牌子,上頭寫著不準男人出來,還拿桃紅的筆劃了個如許的東西。”
她交叉兩手食指,比出個“叉”字。
娟秀女子彎了下唇,笑容卻有些淒清:“若能一病死了,也是我的福分。”
隻是,她似是氣色欠佳,眼底模糊泛出青色。
她轉頭張望,順勢拿衣袖揩眼角,忽空中前一亮,伸臂指著某個方向,喜道:“女人且瞧,那不就是麼?”
她就是想要奉告來看病的女子,這間醫館,能夠最大程度庇護她們的隱私,讓她們有一個小小的避風港。在這裡,她們統統心機、心機上的疾病,都不會被外瀉。
風雨瀟瀟,挾著濃厚的寒意。
冇人看病也有好處,平靜,入目唯見樹影、過耳但聞雨聲,倒叫人能夠靜下心來,多寫幾篇教案,也免得遠在濟南的陳涵老來信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