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瀅心頭一跳。
“另有這等事？”李氏非常訝然，旋即便又蹙眉：“這定是袁家傳聞國公府要降等了，又怕老爺之事涉及，便想瞧瞧風向再說。”
李氏感覺，屋子總空著也不好，剛好前些時候紫綺無罪歸家，因受了驚嚇，她一向病歪歪地，李氏憐她遭此無妄之災，便將她挪去六賢大街的宅子住，又撥了一房下人並兩個小丫環給她使，拿她當半個主子看。
鄭壽一家原是看管西客院兒的，卻因貪食酒菜、犯下大錯，許老夫人原欲發賣他們，李氏便順手將他們買下了。
“婢子要說的，就是這事兒。”紫綺兩手緊握，聲音也發緊：“婢子這些日子老做夢，夢裡老是會回到那晚，前天早晨，婢子又做了這個夢，隻這一回，卻叫婢子想起含混之間聽到的幾句話來。”
紫綺住在偏院兒裡，那是一間很小的院落，天井不過5、六步，陳瀅感覺氣悶，遂叫人在花圃涼亭排開桌椅，置上熱茶點心等物，請紫綺坐下說話。
陳瀅點點頭，沿花徑轉去側門。
李氏此番大手筆，宅子一買就是兩幢，楊樹衚衕是一處，另一處位於六賢大街，原是留給陳浚溫書備考用的，隻陳浚不肯單留下母親與mm，現在便在國子監與楊樹衚衕兩端跑，六賢大街便空了下來。
紫綺的精力倒還不錯，陪笑道：“女人來了，婢子迎一迎也是該當的。”
主仆兩個說著梯己話，不一時，絳雲忽在簾外稟報：“女人才令人傳話，說要去六賢大街瞧紫綺去，問太太有甚麼要捎帶的冇有？”
她暴露不喜的神采，討厭隧道：“這袁家也太勢利了，當真上不得檯盤。”
絳雲應是，回身便將話傳給尋真，尋真笑嘻嘻地謝了她，便轉回了“蕉棠軒”。
見她堅不肯坐，陳瀅也不強求，喝了兩口茶，便揮退了尋真等人，將紫綺叫到近前來，輕聲問：“你明天叫人帶話說，你想起了一些事，卻不知是甚麼事？”
她回身在前帶路，將陳瀅讓進院中。
鄭壽趕車倒是走得穩，行未幾時，陳瀅她們便到達了目標地。說來，這兩處宅子本就隔得不遠，就算步行，也就二非常鐘擺布。
現在，他一家皆在二門外當差，鄭壽會趕車，李氏便從車馬行常雇了一輛馬車，由他做個車伕；大兒子阿虎機警些，便專管傳話跑腿；小兒子阿牛是個結壯的，便給了陳浚做書僮；至於鄭壽家的，因她手腳勤奮，便管著內宅打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