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托大得很,但當眾演示,有目共睹,誰也不能說她作假。再者說,孫朝禮還站在一旁呢。這個見證,分量可不輕。
腳踏倒還好些,那胥吏起碼能站穩,但幫手發力還是很難,冇法達成原傷勢,若反手執刀,就更差得遠了。
待幾人傳看結束,小吏捧屐返回,陳瀅將之歸於袋中,道:“現在,民女就來演示曹大人所說的第二種能夠,即喬小弟先行跌倒,紫綺趁其倒地,刺死了他。”
“本官比人犯高些,力量亦較之更大,諸位請忽視這兩點,隻看我的行動。”他用力勒住紙人頸部,將之拉低到必然位置,然後幫手握住木刺,向前一抵。
立時有吏員捧托盤而來,陳瀅將竹屐並束口袴置上,吏員再送去堂前,第一個就呈給了趙無咎。
孫朝禮拿起鐵尺,走到那小監麵前,驀地俯身刺下。
“這演示需求等上一會兒,民女請三位大人少待。”陳瀅說道。
他走到那倒地小監身前,驀地抬手,亮脫手中之物,倒是把鐵尺子。
話音落地,那換裝的小監當場一爬,竟俯臥在了地上。
孫朝禮揖手行禮,複又向上團團一揖:“這是奴婢親去殮所借來的,確係喬小弟身故時所著衣物,考證無誤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陳瀅含笑道,請他下去歇著,轉向堂前,斂容道:“曹大人說的第一種景象,民女在孫大監的幫部下已然演示結束,諸位想亦看清了。”
謹慎放下披衫,她又拿起束口袴與竹屐,再度揭示:“再請看這兩件衣物,其上亦有血跡,雖不及披衫上多,但亦斑斑在目。”她又特地點出竹屐:“特彆是竹屐後跟,血跡猶深。”
“呈上來。”徐元魯驀地抬起眼皮,沉聲說了一句。
陳瀅微微躬身:“請徐大人說來。”
“這個演示,非論刀勢走向,隻請諸位重視血跡。”陳瀅語罷,向孫朝禮點點頭。
“這是喬小弟死時所穿衣物,計有外衫一件、束口袴(當代的褲子)一件、竹屐一雙。”她向孫朝禮躬身:“多謝孫大監,幫民女從殮所借來這些。”
世人這時才發明,不知甚麼時候,地上竟鋪了一張頗大的青氈,這小監就爬在青氈之上。
“民女現有證物呈堂,請幾位大人過目。”陳瀅回至小漆案前,捧過來一隻布袋,戴上手套,自袋中取出一套血跡斑斑的衣物。
他接過木刺,驀地以單臂勒住“喬小弟二號”的頸項。
世人錯眼看去,見這小監不知何時竟換了身行頭,身被長衫、腳踏竹屐,最奇者在他的後背,鼓鼓囊囊地,也不知揣了些甚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