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這場宴會纔是重頭戲,來的客人也比白日更多,許老夫人一早便交代了,要李氏也幫著號召號召客人,李氏自不能辭,是以走得比較早。
“四太太,時候差未幾了。”一個青衣小鬟出聲提示道。
“彩絹幾個已經去找了,大女人想是這幾日悶得過分短長,今兒這一放寬了,家裡又熱烈,她便去那裡逛了罷。”知實回道。
陳勵淡淡一笑,躬身退後兩步,並不接話。
陳瀅略一思忖,倒也瞭然。
柳氏“咯咯”笑出聲來,似是想到了甚麼風趣的事,以極輕的聲音道:“今兒這般熱烈,我如果不親眼瞧著,難道無趣?”
李氏已然入了座,遙遙瞥見陳瀅,招手將她喚了疇昔,母女兩個略說了兩句話,那廂彩絹幾個便圍跟著陳漌走了出去。
竟是陳劭與陳勵兄弟。
李氏幾步上前,視野再度掃過一旁的陳勵,點了點頭:“小叔也在呢。”旋即便又轉向陳劭,柔聲細語隧道:“老爺現在還病著呢,這是要去那裡?”
她心下稍安,正要收回視野,驀覺數道視野看了過來,她不著陳跡地一轉頭,便瞧見了謝薑與謝妍。
任誰聽了這話都會以為,她說的必然是陳濮的婚事,那兩個小鬟亦然,聞言麵無神采,一左一右攙扶著她,一行人漸漸行出夾道,徑往明遠堂而去。
失戀的少女,偶然候是會做出些傻事來的,而本日又是滿院子的客人,一旦陳漌做出些甚麼來,許老夫人必定憤怒,那可不是隨便罰罰就能告終的事兒。
很快便到了開宴的時候,席間統統如常,也冇有產生甚麼灑湯倒酒之事,平安然安地宴罷,世人自在活動,陳瀅便陪著陳氏回屋暫歇。
她一麵說話一麵抹汗,又拿汗巾子在臉旁扇風,白淨的麵龐上再不見昔日沉穩。
李氏公然是累著了,回屋後便躺下睡覺,一覺歇到申初時分才醒。
見他公然要去前頭觀禮,李氏不由情急,也顧不得其他,一把便拉住了他的衣袖,苦苦勸道:“老爺,外頭人多氣味大,這氣候又熱,您何必遭這個罪?”
陳漌冇返來麼?
這是在怪陳勵攛掇陳劭出門兒。
李氏心頭微惱,卻也不好當真指責這個小叔子,隻得一麵孔殷地去看陳劭。
當陳瀅趕到明遠堂時,知實正在那院門外的廊下急得團團轉,一見陳瀅,立時快步上前道:“女人您可算返來了,夫人正找您呢,快開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