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一出口,他才發覺這竟是在誇陳瀅呢,一刹時心頭顫了顫,竟生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感受。
陳瀅知其所思,向他舉了舉手套,用很平實的語氣道:“如果要找證據,就得把這片處所從上到下、從裡到外都翻上一遍。”
聽得此言,裴恕暴露了慣常的那種邪氣的笑,將手扶向腰畔佩劍,微帶戲謔隧道:“三爺彷彿很愛說這句話啊,我記取上回找迷宮的時候,你也如許說來著。”
這廝如何跟過來了?
裴恕怔了半晌,隨後便跟上了她的法度,道:“確切如此。”
郎將軍痛苦地撓著後腦勺兒。
“傻站著乾嗎?”裴恕一腳踹罷,神清氣爽,似模似樣地將那佩劍正了正,冇事兒人似地看著他:“還不快去找證據去?”
入目處,是大片玄色的焦炭與泥灰,氛圍中彷彿還餘著焦糊的氣味,蕭瑟而冷寂。
不幸郎廷玉,正擔著滿肚子的苦衷呢,猛不防陰風高文,一隻大腳驀地就到了麵前。
“殿下是要將此案呈告陛下嗎?”陳瀅立時問道。
裴恕點了點頭:“殿下確有此意。以是,我便把你請來了。”
陳瀅側首想了想,便明白了他這殺氣從何而來,亦終是弄懂了太子殿下如此慎重對待該案的啟事。
裴恕的麵色垂垂也變得肅殺,沉下聲音,續起此前的話題,道:“二錘身後,我便將他的供詞速速報予了太子殿下,殿下極是震驚,隨後傳來口信,此案是否報酬放火,還需有實證才行,僅憑一個將死之人迴光返照的供詞,尚還不敷。”
如何一點兒眼力勁兒都冇有?
裴恕一時未語,隻微帶訝然地看著她的行動。
裴恕見狀,莫名地心頭一鬆,旋即那火氣便又“蹭”地竄了上來。
說罷此言,他的眉眼便又冷了下去,身上的氣味亦隨之肅殺,瞧來有些嚇人。
陳瀅固然不太懂政事,卻從中嗅出了派係鬥爭的意味。
太子特地言明要拿到實證,這應當是要有所行動了。
鬼使神差地,他轉頭看了郎廷玉一眼。
裴恕“謔”地叫了一聲,那眉毛挑得老高,一旁的郎廷玉也是滿臉震驚。
如果這是一起變亂,太子殿下便難辭其咎,因為這類木佈局的屋子是太子叫人修建的,這些流民死於大火,更是死於太子殿下的思慮不周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