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說,她不是不吃驚的。
她理所當然地說著這些,語氣乃至是輕描淡寫的,似是她一個婢女幫著男仆人打理政事,乃是再普通不過之事:
陳瀅怔怔地看著明心,一時候,心潮竟有些起伏。
“如果冇有婢子這些年來彙集的動靜,何大人就算故意互助,也有力幫著李大人挑翻這群蛀蟲。說句大言不慚的話,若冇有婢子,以何大人之能,連升兩級,實是癡心妄圖!”
擲地有聲地說完這些,明心便彎唇笑了笑,神情之淡定、舉止之安閒,完整不輸於任何一名王謝貴女。
隨後,她便笑了起來,嫣然語道:“這也叫女人瞧出來了?”
她歎了口氣,抬手理了理鬢髮,一刹時又像是想開了,神情重又變得輕鬆起來,笑道:“幸虧婢子運氣不錯,我們奶奶還算瞧得上婢子這點兒本事,今後婢子便幫著奶奶打理這些財產,總算這日子不那麼無趣了,卻也甚好。”
底子就冇有一點否定的意義,竟是直承其事。
屋子裡鴉默雀靜,唯有她略帶張揚的語聲四週迴蕩。
“這是很早之前就說好了的,並非婢子從旁攛掇。”明心語聲降落,麵上亦湧出了一絲頹唐:“隻何大人當時候忙著四周應酬,並不曉得何太太暗裡對婢子的安排,眼瞧著出發期近,婢子不得不提示了他一聲兒,可誰想……”
羅媽媽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了,正一臉震驚地打量著明心,像是要從她臉上瞧出花兒來,現在見陳瀅表示,便忙帶著尋真她們退出了門外。
“現在婢子也不瞞著女人了。當初何大人之以是勇於承諾幫忙李大人,就是聽了婢子的勸。”明心持續拋出連續串的炸彈,彷彿恐怕世人不敷吃驚、不敷側目:“登州府的那些文書,婢子一字不落全都瞧了個遍,而此中那些緊急的內容,婢子早便熟記於心,背後裡謄寫成冊,直到李大人派員談判時,婢子纔將這冊子交給了何大人。”
這一刻,她的聲音因衝動而顯得高亢起來:“婢子之以是在何家戀棧不去,毫不是為著男女私交,更不是要跟哪個婦人鬥個你死我活。婢子一心所想,便是幫手何大人登高望遠、青雲青上,成績平生誌向!”
那樣明目張膽、傲慢不羈的野心,在這個當代超齡剩女的身上,竟表示得比那些讀書求進的士子還要激烈。
“哦?”陳瀅的嘴角動了動,笑容非常古怪:“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。”
明心微微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