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殿下。”裴恕俯身一禮,方纔重新坐了下來。
因馬車是現成的,那些用物也在這兩夜之間扔的扔、用的用,留下的並未幾,清算起來一點不費事。是以,車隊在既定的巳初時分定時出發,在裴家軍並多量侍衛的護送之下,分開了鬼哭嶺。
“話不能這麼說。”太子明顯有分歧的觀點,“若非你心細,當年登州府報上來的康王彆莊之事,便不會被髮明。再,現在蓬萊縣大筆贓銀不知去處,當年康王彆院竟也真如我等猜想,是被人悄悄放過的。另有,十多年前康王起事時,正逢大楚南北都在兵戈、海內兵力最為空虛之時。”
彆的,回程的車隊之以是走得如此之慢,還在黃縣逗留很久,本來是為了等候招遠那邊的動靜。
冇有人再說話,唯兩道呼吸聲間次響起,應和著窗外的風聲和雨聲。
太子殿下笑著揮了揮手,語聲若東風般和暖:“起來罷。小侯爺很不必請命,父皇本就要我們在山東多呆些光陰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裴恕立時說道,說話時麵上彷彿還帶了點笑意,開端報告起陳瀅“挖花識路”的事蹟來。
翌日淩晨,李恭便派人稟報,道何廷正已顛末來打過號召了,讓大師做好分開的籌辦,世人俱皆歡樂不由。
“少跟本宮來這套。”太子殿下笑著說道,語氣不複方才肅殺,執壺給本身倒了盞茶,一麵便笑道:“方纔陳三女人過來施禮,我叫她先歸去了。傳聞你們破掉阿誰迷陣,還是她立了頭功。”
太子殿下似被這行動驚醒,抬眸看著他,驀地淺笑起來:“山東諸事,本宮會細細稟明父皇的。”
言至此,他的麵色已是一片肅殺:“我大楚朝,公然還藏著裡通本國的內奸。”
現在,陳瀅大破三十鐵騎之事,已然在蓬萊縣城傳開了,就連販夫走狗亦能說出個一二三來,倪氏與李氏想瞞也瞞不住。實在是那晚親臨其境的人太多,各家仆人加起來好幾十,此人多嘴雜的,底子就冇體例封口。
太子殿下沉默了一會,方纔悄悄一歎,道:“罷了,本宮曉得了。稍後本宮會向父皇稟報的。”
好一會兒後,裴恕方纔端起茶盞,一飲而儘。
這些賊人膽小包天,竟攻破了縣衙,縣令在十餘裴家軍的護送下及時逃脫,但其家眷卻不幸被擄作人質。亂匪押著人質逼迫縣令翻開城門,並當場斬殺了縣令的父母並一雙後代。
裴恕卻仍舊保持著半跪之姿,語聲中帶著多少固執:“待蓬萊縣事畢,微臣還想持續留在山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