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前腳才走,李氏後腳便喚來紫綺、絳雲等人,現就清算了起來。
李氏便又向她道歉:“這原是我的不是,未曾早些奉告你們。隻老爺也是昨晚俄然才提起來的,當時候你們都睡下了,我也不好派人送信兒,隻能比及今兒一併說了。”
李氏笑道:“昨日暮時朝霞滿天,想來這幾日氣候都很好,定不會落雨的。”她像是對這氣候很有信心,還唸了句諺語:“‘朝霞不出門,朝霞行千裡’,這古話想你是冇聽過的。”
說這話時,明麗的朝陽掠上窗欞,剛好映出她端秀的眉眼,將她的瞳孔也映得如虎魄般透明,白膩的肌膚上彷彿蘊了一層光。
此次去雞籠山燒香,隻要李恭一個男丁護送,陳浚並李恪倒是留在了蓬萊縣,據倪氏說,這是李珩安排下來的,為的是不叫這兩個小子玩野了心機。
陳勵一早就定下了來歲招考,李氏為他求一炷香,亦是親人的情意,陳瀅自是無可無不成。
李氏不語,麵上的笑容更加溫和。
陳瀅看得有些入迷,思路也不自發飄去了遠處,直到額頭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暖意,她才如夢方醒。
陳瀅的麵上亦有了一個含笑,道:“擺佈無事,又要在山上住,我就想著功課可不能落下,我就是個閒不下來的,母親可彆笑話我纔是。”
李氏被她說得笑了起來,複又用心板臉道:“得了得了,就曉得你言不由衷。”說著到底撐不住,掩袖而笑。
因要在山上住兩晚,時候非常餘裕,以是解纜的時候定在了辰正,也就是早上八點,陳瀅對此非常對勁,安閒地做完了當日的功課,便穿戴整齊去尋李氏。
倪氏聞言,麵上便添了些許無法,笑道:“是何主簿家的女眷。老爺與這何主簿當年同在泉城書院讀書,厥後老爺回籍招考,這何主薄原就是山東行省的,便留在了故鄉。再今後,老爺又去外省仕進,兩下裡垂垂地便斷了動靜。前些時候老爺偶爾遇見了他,得知他便在這蓬萊縣任著主簿,這幾日倒常與他話舊。”
陳瀅轉首看了看窗外的天氣,便道:“那雨具母親要不還是帶著吧,萬一天俄然陰了,也不怕冇的用。”
李氏本日一早就起來了,陳瀅這廂進屋,那廂她便叫人去擺飯,一麵便笑:“本日真是天公作美,我正愁著下雨該如何著呢,倒叫人備了好些雨具,現下看來怕是用不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