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後,他終是舉目望向窗外,兩個眸子子動也不動,眼底深處似明滅著幽幽的火,直從那窗邊燒向遠處,彷彿要將眼中所見的統統,儘皆燒儘。
事情至此,陳瀅便也隻能丟開不提。
“是,老太爺。”邵忠彷彿也有些衝動,白胖的臉上掙出了潮紅來,倉促應了一聲,便退了下去。
她隻是比較善於探案罷了,對於朝局政事卻並不精通。畢竟在當代時她也就隻讀到了高三,而在異時空的阿誰當代,她又整天忙於宅鬥。若非有了夢裡的那五年,這一世的她,隻怕還是要走上老路。
韓端禮接過紙展開看了一眼,口中便吐出了兩個字:“足矣。”
韓端禮冇去看他,仍舊凝睇著窗外的天空,很久後,腰背忽地一塌,仿若滿身的力量都被抽暇,“撲通”一聲,重重跌坐回椅中。
蓬萊縣的好氣候並冇持續多久,不幾日,便又是秋雨淅瀝。
邵忠忙躬身道:“回老太爺,小的探聽來了一些。隻因時候太短,動靜並不是太全。”他一麵說話,一麵便自袖籠裡抽出張紙來,遞了疇昔。
隻是,他似是相本地忙,不斷地有侍從出入書房,向他彙報動靜。這些人神情肅殺、行動健旺,一張張的字條兒或函件從他們的手上轉到李珩的手中,而李珩看過以後,便會立即將之燒燬。
心中存了此念,陳瀅當即便去了李恭處,旁敲側擊地問了他幾個題目,成果倒是一無所獲。
馮媽媽忙去外頭將秋霏引進屋中,李氏便笑著號召她:“快出去,外頭下著雨呢,這一起過來冇淋著吧?”
固然李珩故意曆練本身的宗子,但明顯還冇到與他共商政務的境地。李恭能夠也認識到了父親正在做一件大事,隻苦於李珩將動靜封得死緊,一點口風都不肯露,陳瀅的疑問,也是他的疑問。
李恭其人陳瀅雖不喜,然他藏書卻極富,隨身的行李中有一多數兒都是書,陳瀅手上的書,根基上都是向他借的。
可巧李珩正幸虧家。因他本身就酷好讀書,對於酷愛讀書的長輩,他一貫是持讚美態度的,因而陳瀅不但順利地借到了想要的書,李珩還溫言嘉獎了她幾句。
李珩還是很忙,幾近冇如何來過後院,一天三頓飯都在外書房用,陳浚與李恪也被他派人拘在院子裡讀書,傳聞每隔數日還要考校一回,倒是把這對難兄難弟給折騰得夠嗆。
“興濟伯府……長公主……”再度開口時,他的聲音嘶啞乾澀,那眼中火苗亦垂垂渙散,若儘是灰燼的廢墟般,浮泛而又死寂,然卻又在那死灰當中,生出怨毒的刺:“這一回……我倒要瞧瞧……你們還能不能捱得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