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水可非小事,如果她們三個獨獨站在這裡瞧熱烈,彷彿也顯得太冷酷了些。君不見那幾個庶女都已經帶著丫環疇昔了麼?她們三人如果動也不動,隻怕旁人又要說閒話。
聞聽此言,陳瀅倒也未予否定,隻點頭一笑:“我不是很懂朝堂之事,但闡發各方資訊我卻挺善於。哪怕是下人們偶然間的對話,或者是哪位夫人太太偶爾暴露的口風,隻要將這些動靜橫向或縱向地比較,再從中拎出重點,就能獲得結論。”
攜芳點了點頭,回身自去了,郭淩探頭又往廳裡看了一眼,方纔提步前行,那肥胖的身影在滿地陽光下晃了晃,很快消逝不見。
永寧長公主伸手攬住她,柔聲語道:“我的兒,我就說叫你去外頭乘船去,那纔是小女人們該玩兒的處所,你偏要跟過來聽戲,這會子可曉得悶了罷。”
陳瀅無法一笑:“我也就這麼一說,冇想到還真出了事兒。”
郭媛頭都冇回,隻揮了揮手。
潑茶、落水、下藥,可謂宅鬥界的典範套路,總不能她宿世跌過的跟頭,到現在還不曉得避開這些坑。
數息後,王敏蓁方蹙眉低聲道:“還是阿瀅有先見之明,早早闊彆是非之地。”
聽得此言,王敏蓁立時一記敲頭殺奉上,還附贈了一句警告:“你若再編歪詩,我必稟了嬸嬸,罰你抄三百遍經。”
郭媛的大丫環攜芳一早便瞧見了郭淩,便彎下了腰,附在郭媛身邊私語了數句。
郭淩的分開,冇有引發任何人的重視,統統人儘皆圍在劉霜身邊,連一縷多餘的眼風都未曾落在她身上。
攜芳此時已經返來了,也冇說話,隻悄悄向她點了點頭,表示話傳到了。
陳瀅對這些閒話自是不在乎的,不過,落水這類事,彷彿也能夠當作案件對待。
她腳步迅疾地轉出遊廊,走上了通往小花廳的石徑,一起皆微微垂著頭,兩手交攏於小腹之前,走得雖快,卻也謹慎端方。
郭媛又坐了半晌,終是耐不住,便轉向中間的長公主,嬌聲道:“母親,我想去外頭散散,腿坐得疼了。”
那劉霜委實喝了好幾口水,又是驚又是怕,登陸後便昏倒不醒,好輕易被婆子們拍得咳出了水,她便又開端哭,那一身濕淋淋裙子粘在身上,她又哭得髮鬢狼藉、滿臉是淚,委實狼狽得緊。
那掌舟的船孃倒是故意跳下去相救,隻是彼時那船上另有好幾個東搖西晃的貴女,船孃如果舍舟下了船,隻怕這一船的女人都得掉水裡,冇法之下,她隻得將篙子伸出去,叫那劉霜抓住了,第一時候解了危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