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她記下來的那些東西,會不會讓元嘉帝從中獲得他想要的,那就不是陳瀅能夠擺佈的了。如果真有官員貪贓枉法,陳瀅也不介懷負起告發之責。
陳瀅並未覺對勁外。
不管元嘉帝是對她的發起動了心,還是隻是純真地感覺風趣好玩兒,這一句口諭,無疑又讓她多了個走出閨閣的來由。
辭出宣德殿後,仍舊是由孫朝禮陪著同,一行人按原路而返。
這是給出了一個明麵兒上的來由,把話頭送到了元嘉帝的跟前。
一行人溫馨地自夾道中而出,便踏上了那條植滿垂楊的寬廣宮道。
不過,陳瀅的本意也並不在此,這不過是她拋出來的幌子,用以和天子還價還價的罷了。
她無聲地籲了口氣,正自徐步前行,忽見火線轉角處現出一行人,打頭的男人著一襲玄色袞服,長身玉立、俊美耀目,恰是太子殿下。
“哦?”元嘉帝挑了挑眉,如有所思地打量著陳瀅,一時未語。
由此處往前再轉兩個彎,便是那道側門,而隻要出了這道門,陳瀅本日的進宮之行,便也算是完整地結束了。
元嘉帝如是想道,表情變得更加輕巧,越看陳瀅越感覺紮眼。
見陳瀅竟然連句謙善的話都冇有,直接就認了“神探”二字,元嘉帝更加忍俊不由,也更加感覺這位陳三女人實在風趣,終是仰天大笑起來。
她情願供應的探案記錄,或許,便是為這位天子陛下扯開了濃霧的一角,讓他得以窺測這些臣子的實在臉孔。
許是心願得償的原因,歸去的這一起,陳瀅隻感覺陽光亮麗、風色和順,到處皆是風景,就連那千篇一概的夾道與宮牆,現在瞧來也覺誇姣。
“陛下恕罪,臣女一時心急,冇有把話說清楚。”她不疾不徐地說道,麵色仍舊非常安靜:“臣女實在是想說,如果臣女偶爾碰到了甚麼案件,還請陛下答應臣女幫著查探。”
陳瀅立時點頭道:“是的,陛下。如果陛下情願的話,還請陛降落一道口諭,答應臣女自在查案。”
陳瀅心頭不免惴惴,麵上卻還是一派平靜。
陳瀅不曉得,也冇法預感。
有了這重保障,她的六合、她身外的那麵圍牆,是不是能夠就此得以拓寬一些?而她要做的那些事,是不是亦能夠就此多一重保障?
天子之難,便在於君臣之間不時候刻無所不在的揣摩與猜想,這也算是君王心頭之疾了。而陳瀅話中之意,倒是正正切中帝心。
“這倒也風趣。”元嘉帝終是開了口,語中不辨喜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