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影好像驚鴻,掠空而過,拂袖間,一股內力披髮而出,輕托住她的雙膝。
唐芯一臉怨氣,氣呼呼鼓著腮幫,朝動亂的園地望去。
不知想到甚麼,他溫和的神情刹時陰沉下去。
“甚麼?”率隊的侍衛大驚失容,目光撇向已然是一臉煞白的無辜百姓,硬著頭皮說,“大人,他們隻是帝都的淺顯布衣,固然未經王爺恩準,堆積在宮門外,但也是救民氣切,要不,您在王爺麵前說說,替他們求求請?”
跟在唐芯身後的人嘩啦啦跪了一地,唯獨她似鶴立雞群,一臉懵然的立著,眨眨眼,扭頭看了看四周矮了半截的下人,眼睛咕嚕嚕一轉,利落地跪下去。
幫著四弟謀得高位,害死了大哥,更害苦了父皇、母後,促使師弟和弟妹兩地分開,現在,又為心中的虧欠,背叛相向,乃至代師弟傳信,一手促進邊陲的烽火……
“這些人有何都雅的?”清華無法地問道。
心像是被人用力擰了一下,一股難以言狀的揪痛浮上心尖。
“卑職領命。”侍衛當即遵循他的叮嚀,安設好百姓的去處,但讓黎叔如何也想不到的是,他覺得滴水不漏的打算,竟在隔天引發了軒然大波,隻因,這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老百姓,在逼真感受過攝政王的鐵血手腕,想及獄中的家人,不吝冒著風險偷偷逃回帝都,卻又不敢再故伎重施,因而乎,便在帝都內集結家眷,左鄰右舍,將昨日的經曆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
若非她先前的不滿,王爺豈會下此等不近情麵的口諭?
“你有貳言?”清華轉眸看去,迷離如霧的眸子,此時似化開的濃墨,烏黑無光,無端叫民氣底發毛。
“帝都那邊都安排好了?”一邊由著楚庭上藥,他一邊問道。
楚庭不肯再想,搖點頭,將藥瓶收好:“我買了些乾糧,你稍等半晌,我去四周打些水返來。”
腦海中如走馬華燈,閃過一雙熟諳的鳳眼,那雙眼也是如許看著她,沉沉地喚她:“唐鑫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楚庭慘笑一聲,“的確為時已晚。”
她的誌願,他老是捨不得禁止的,隻除了一個……
“如此就好。”楚庭自嘲地笑了,“眼下,我已不知本身做的究竟是錯,還是對了。”
“是。”統長趕緊命部下人出動,好言好語將前來請命的百姓一一請離宮門,宣稱王爺會在彆處召見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