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若晴莞爾,“這不,四嬸你冇疇昔串門,大夥兒都不放心,我更不放心,專門來看看你整啥呢!”
劉氏的眼中掠過一絲暖意,但嘴上卻倔強的說:“平時平往我跑來跑去的,自個累,也給彆人煩,徹夜過大年,我哪都不去,吃飽喝足在家裡烤火,舒暢死啦!”
“晴兒,四嬸不瞞你,我氣你四叔不為彆的,也不為小娟,那都是成芝麻爛穀子的事了,我為的是你姑姑。”
楊若晴悄悄的看著劉氏。
劉氏宣泄完一番後,坐在那邊喘著氣,手裡的那隻小蜜橘被她摳巴得千瘡百孔,汁水都掉到了桌上。
“我姑姑?是因為他們說正月初二來四房拜年上門的事麼?”
“好嘞,那我就不客氣啦!”
劉氏想也不想直接點頭否定:“啥呀?都一把年紀了我跟他鬨個啥?年青時候鬧彆扭那是打情罵俏,到了現在這份上,他在我眼裡就是一團會喘氣的肉,我跟他鬨?我吃飽了撐的!”
劉氏訝異的看向楊若晴,隨即又豁然了,並自嘲的笑了笑說:“嗨,真是啥事兒都瞞不住你,晴兒啊,你可真是四嬸肚子裡的蛔蟲喲,我想啥你都能猜到!”
楊若晴悄悄的說,直覺奉告她,康小子應當隻是撞見了吵架的後半截,吵架的真正啟事他並不清楚。
劉氏也冇勉強楊若晴,她持續吃動手裡的橘子,同時斜著眼睛問楊若晴:“徹夜你咋摸我這來了?有事兒?”
以是劉氏老早前就嚷嚷著這裡不能住了,必須蓋新屋子,不然菊兒,三丫頭他們攜著夫婿和外孫們返來,都冇個地兒落腳。
那種圓圓的有靠背的大火桶搬到了桌子中間,劉氏坐在火桶裡,正在剝橘子吃。
最怕的就是四嬸絕食。
“門冇關,晴兒你出去呀!”
火桶裡的溫度估計很高,劉氏滿臉通紅,內裡的棉衣都脫下來甩在火桶的靠背上,手邊的橘子皮早已堆積成了小山。
特彆是當床角的尿桶冇有及時拎出去,而家裡剛好又來了人需求用堂屋來接待時,就會顯得很難堪。
說話的當口,劉氏把裝著沙糖橘的碟子往楊若晴麵前推:“一塊兒吃。”
除彆的,楊若晴還看到兩隻啃得隻剩下果骸的蘋果和梨子。
楊若晴愣了下,四嬸果然在屋裡,並且聽這聲音,彷彿不像痛不欲生,又或者負氣賭到心肝肺都炸裂的那種。
做四嬸肚子裡的蛔蟲?那豈不是每天在她吃下的那一堆食品殘渣和糞便裡鑽來鑽去?天哪,饒了我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