憑欄下方是一塊不大不小的高台,上麵擺著一條長案桌,坐著一個也穿戴青色衣袍的中年男人,手裡拿著一柄摺疊在一起的紙扇,正在那邊跟周邊的客人們平話。
“這塊令牌,我彷彿在那裡見過……”白世靜儘力回想著。
楊若晴便放下茶碗,一臉當真的道:“實不相瞞,我主動對白兄你示好,並非因為你是天海郡白大人家的嫡子,也並非因為你姑姑是白太妃以是我纔來奉迎你,湊趣你,我是賞識你,感覺你跟徹夜詩會上的絕大多數文人雅士不一樣。”
“對,恰是護國軍的令牌。”白世靜道。
“我是被他們架空的,若不是因為我爹是天海郡馳名譽的人,我姑姑是白太妃,他們這類詩會是決然不會請我疇昔煞風景,而我呢,也是因為那些家世背景被人禮遇,一樣也受困於那些家世背景,讓我不得不去讓步,來插手如許的詩會!”
隻見底下有主顧給了平話人銀子,要他說一段天海郡父母官杭大人平生的事蹟。
楊若晴用手指沾了一點茶水,在桌上寫了兩個字。
白世靜怔了下,也隨即端起麵前的酒盅喝了幾口。
因而平話人便開講了,頓挫頓挫的調調,把杭複興平生做過的事兒,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,一樁樁一件件,跟唱戲似的。
白世靜開出如許的前提,在楊若晴的預感當中。
白衣墨客回過神來,難堪的笑了笑,“怎會,請!”
這喧賓奪主的氣勢,一點都不推讓,讓白衣墨客愣住了。
楊若晴想了下,道:“你們雖都是讀書人,是天海郡的文人才子,或許在坐的也有才調不在你之下的,但是,在我看來,你卻比他們多了一樣東西。”
岸邊,白衣墨客俄然止步,朝身後亦步亦趨的青衣墨客道。
白世靜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弧度:“現在的天海郡,像他如許的人多了去了,到處都在為杭郡守歌功頌德,這平話人說到底也不過是照著彆人寫好了的話本子在那亂念一氣,現在夜詩會上的那些所謂的文人騷人,則是話本子的撰寫人。”
楊若晴雙手抱拳,朝白世靜拜了拜。
白衣墨客卻冇有舉茶碗,而是目光鋒利的看著楊若晴:“茶不急著喝,說吧,徹夜你幾番示好,又如此扳話上來,意欲何為?我白世靜雖是一介墨客,但做人做事喜好光亮磊落,不喜好兜兜轉轉。”
楊若晴也斂起臉上的笑容,換了一副當真的模樣。
“現在夜如許的詩會,疇前我是不屑來插手的,但現在,因為杭複興背後有護國大將軍,我父親礙於壓力,也不好跟他撕破臉破,這才遣我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