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子坐在她身邊瞧著,提示她道:“是不是少了樣東西哩?還要一根管子纔好,阿誰要從公雞的尾巴上扯那最硬的毛,上麵那截管子纔好用。”
世人聽了鬨然一笑。
何氏笑罵道:“哪個爭了?不都是你自個在說麼?還不快去書院哩!噯!念這書真是遭罪,瞧瞧都瘦了好些。”說完起家幫菊花清算碗筷。
張大栓看著桌上有一碗蒸毛栗,用手捏起一顆丟嘴裡,嘴巴動了幾下,一會就吐出皮來,笑著問菊花道:“你咋不曬乾炒了吃哩?這麼蒸了吃多可惜。”
趙三哈哈大笑,轉頭對鄭長河道:“長河大哥,瞧他說的這話――這是在眼氣咱有閨女哩。你家菊花不也是知心的?”
菊花點頭道:“趙清說她家剛殺了鴨子,有如許的管子哩待會該送來了。實在最好用的是鵝毛管子――夠粗,雞鴨的毛管都太細了哩,插不了幾根雞毛,那毽子就不敷穩妥,輕易踢不起來。”
菊花忙道:“板栗燒雞最好吃了。四蒲月份,用小公雞燒板栗,那味道絕了。”
菊花瞧瞧天氣已經暗了,固然有淡淡的月色,踢毽子必定是不成的,便笑對趙清道:“看不見了哩。明兒再踢吧。”
何氏忍笑道:“那是必定的――啥東西跟雞搭配不好吃哩?就像狗蛋娘常說的‘不管是啥東西跟老豬插夥,那味道都差不了””
菊花忙叫道:“爹,我明兒磨些湯圓粉,包芝麻餡的湯圓,明晚你跟娘、哥哥嫂子都過來吃。”
他和小石頭,另有劉四順,現在早晨也要去書院。
趙清欣喜地問道:“兩根管子咋縫哩?不好弄哩菊花胸有成竹地說道:“你瞧好了,我準能縫好。”
小趙清傳聞不能看下小牛,很絕望地問道:“為啥不能瞧哩?菊花姐姐,我想瞧瞧小牛是從哪兒生出來的。”
菊花笑道:“還不是三叔三嬸福分好,小石頭和清兒才這麼聽話懂事。三叔,你是想三嬸再生個閨女哩,還是兒子哩?”
鄭長河忙道:“噯!我一準過來。吃他一頓我內心也感覺舒坦些,不然總感覺養這麼大閨女嫁出去了我好虧損哩。”
何氏也道:“菊花,你彆去,趙清就更不能去了。待會等小牛落地了再去看也是一樣的。你先穿了衣裳,在你娘那邊等著。”
鄭長河撇撇嘴,酸溜溜地說道:“有啥好眼氣的?我閨女再知心,現在不還是在他家燒飯麼?”
她跑到菊花跟前,見槐子在她劈麵抵腿挨坐著,本身是插不出來的了,隻得另端了一根小板凳來,放在菊花的左邊,跟她並排坐下,攤開小手,將那幾根粗硬的鴨毛管子亮出來讓菊花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