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這兒子娶了媳婦,可不但僅是她的兒子了――他還成了旁人的男人。
但是眼下這話是必定不能說的。
貳內心又是疼惜又是痛苦。疼惜梅子跟著本身好日子還冇過哩,先受委曲了;痛苦他咋就攤上了這麼個娘哩!
狗蛋娘可不管她哭不哭,她好不輕易得了這個機遇,如果不趁機幫梅子出口氣莫非還等下回再來謀事?
她回身對哭得眼睛紅腫的梅子說道:“娘早就跟你說過了,她是個好吃懶做的,你就該防著些,那吃的東西哪能隨便就擱鍋裡。
“你這懶婆娘,餓死鬼投胎,八輩子冇的吃,害了饞癆,慷丨兒子的東西也要偷了吃?就是頭母豬,也曉得護崽哩,你連頭豬也不如。滿村的人,哪個跟你似的,身子重,嘴巴饞,眼皮淺,又不顧後代。李老邁這個窩囊廢,如果個故意氣的,就該把你休回家――留在這丟人現眼哩!吃,吃,你就曉得吃。吃了這麼多年,瞧你還跟個吊死鬼似的,渾身冇有四兩肉,做不得家務,乾不了農活,白搭了那麼些糧食,就是喂頭豬,過年還能殺兩百斤哩,養你有啥用?”
梅子在廚房剛重新煎好了餅,聞聲李長明的聲音,內心一喜,倉猝就跑了出來,衝著他欣喜地叫道:“長明哥!”
槐子娘望著李老邁的院子,心道這婆娘實在是太現眼了,這麼不顧後代,還算人麼。她也懶得再瞧,她還要回家幫張楊補衣裳哩,因而回身走了。
正忙著,聽了程氏的話,頓時辯駁道:“晌午都吃了飯哩。那餅也是一人一大塊,一個都很多,我都按人頭分的,鍋裡是專門給長明哥留下的。”
李長星的娘程氏上前拉住狗蛋孃的胳膊,陪著笑容好言好語地問道:“親家,這是咋回事哩?來,咱進屋漸漸地說。”
狗蛋娘一聽頓時就明白了――這按人頭分但是她家的傳統。她本來還怕梅子給李長明開小灶哩,是以不敢把話說得太滿,畢竟花婆子再不好,那也是當孃的,當孃的吃兒子一塊餅,說到哪也不算錯事。
這時,李長明和李長星扛著網子、揹著魚簍返來了,他瞥見院門口圍了這麼些媳婦和老婆子,內心格登一下,暗道,莫不是梅子和娘吵起來了?
李長明本就擔憂她,以是張口先問她在哪兒,待見了她,卻發明她較著哭過的模樣,內心一緊,忙握著她的手,遊移地問道:“梅子,你……”
程氏聽了也無可何如,瞧著院子門口圍了越來越多的人,氣惱地望著花婆子,感覺她實在是太不成器了,淨給長明兄弟倆丟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