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璿跟寧玥使了眼色,身後的人立即會心就奉上了錦盒捧去給沈如畫。寧璿往跟前走了幾步,就笑嘻嘻道:“昨個不謹慎折了澄晏郡主贈給三表哥的筆,瞧郡主哭的那般悲傷,璿嬅都嚇到了呢。阿孃說大女孩是不能哭成那樣的,想來郡主也是悲傷的很,璿嬅本日就給你賠罪了,但願澄晏郡主下次不要再哭了。”
也幸虧寧璿這是活第二世,前一世上高中時,比這還慘的日子她都熬過呢。現在不過是被慣懶了,被月徵公主喚了幾聲,她還是便宜力極強的起了身。
正用心吃著早膳的寧璿拿在手中的湯勺就“叮噹”一聲擊在了炫花琉璃碗上,澄徹水汪的大眼裡呈現了非常的光芒,氣憤而慌亂。
厥後產生的事情就有些失控了,寧璿炸毛跳起,在元褚發楞之際一把奪了筆過來,也不知是從何生的力量,就生生將那支看似不菲的羊毫給折斷了。
少女刺耳的尖叫震的一殿鴉雀無聲,連寧璿都火氣消了一半。元褚未曾說一句話,隻是猛的站起了身,固然他才十三歲,可那身高卻足足有兩個寧璿那麼高,那泛寒的鋒利眼神鎖定住了一臉氣憤的寧璿。
自那今後的多年,寧璿再也未曾瞥見沈如畫的眼淚,常常瞥見的都是那風騷動聽的明麗笑意。
不過一支筆罷了,斷了也就斷了,偏生沈如畫不肯罷休,硬是鬨著要說法。想來就仰仗她父親是當朝獨一異姓王的身份,她也有阿誰放肆的本領。
“這是我花了好幾天賦做好的筆,送給褚哥哥的生辰禮品……”
“卡擦!”
“阿玥,等會你將筆給沈如畫便是。”
“好了,阿孃不問便是,快些用膳吧。”
阿玥比璿兒大五歲,是個聰明孩子呢……
隨便戳戳不要緊,偏生他一戳還上了癮,邊戳還邊跟身邊的少女嬉笑著。
一眾皇子公主都抱團看戲,誰也不上前,默契的不說話。元褚一個勁的死盯寧璿,寧璿是輕挑秀眉看著少女,那少女倒是捧著斷筆看著元褚,淒慘痛慘的哭喚著。
寧玥一愣,想起月徵公主今晨的話,再看寧璿那不爽的神采。心中頓時有了決計,她就將錦盒收好,恭敬回了聲“是”。
她久久不回話,月徵公主也就不再多問,有些無法的輕笑點頭,垂憐的拍拍寧璿有些低垂的小腦袋。
“阿孃……”她嬌嬌的輕喚了一聲。
寧玥是同宗的庶府嫡女,自幼就比旁人生的聰慧幾分,在月徵公主跟前晃過幾眼,也就有幸被指給了寧璿來伴。行走宮中步步傷害,雖說寧璿身份崇高,可那三皇子乃是瑞安皇後嫡出的,如果為長,指不定還得稱呼甚麼呢。想起昨日寧璿一怒之下折了三皇子的筆後,三皇子一黑再黑的神采,真是叫人怕到極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