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婆子約莫四十來歲,長的特矮壯,說了這一句,不等醜橘反應就端著個木盆子放到她身邊,隨後就蹲下來。
婆姨們吵吵嚷嚷的忙把河裡的衣裳撈起來,冇洗的也隨便擱水裡涮一下,擰了擰就扔到盆裡。
看來這倆娃子是燈芯泡到油罐子裡,耗(好)上了,估摸著夠她老嫂子糟心一陣的了!
見醜橘一副迷惑的模樣,她笑麼嗬的說道,“咋的李家丫頭,不熟諳我了,小時候阿牛總帶著你上我家耍去……”
上回她受人之托去她大哥家給阿牛說親,冇想到阿牛說貳內心有人了,那人不是彆人,恰是老李家的醜橘。
醜橘正挽袖子哩,聞言抬開端,見到一其中年婆子來到她身邊,臉孔和阿牛有幾分類似。
不過,話說返來,村裡人反而奇怪老女人,一來年事大些的還懂事兒會乾活,二來年事大的女人冇那麼嬌氣,要求也不高,更好娶進門,反正都是一樣過日子麼。
“哎呦娘咧,這但是要來雨哩,從速走啊!”
記得之前,楊氏冇少在王氏跟前埋汰牛氏,說這婆子是個光說不練的主,嘴皮子嘚啵的多好,到要辦真事兒的時候立馬找不見人。
趕上來時的那條小道,前麵的路卻被一輛馬車給擋住了……
牛氏笑嗬嗬的點點頭,這就跟醜橘扯嘮開了,問她爹她娘可好?家裡咋樣?比來都在忙些啥,咋冇見他們一家子過來串門子啥的。
醜橘也放快了腳步,她家雖說冇有種瓜,暮年獨一的那畝地也叫三房舀了去,但她院子裡還曬著被褥,這會兒淋濕了早晨咋蓋麼。
醜橘瞅了瞅阿誰婆姨,瞧著眼熟,卻一時想不起來,打量了她半晌,才恍然大悟,“你、你是阿牛哥的大姑?”
醜橘扯扯嘴角,難怪楊氏見不上她,哪有做姑母的整天唸叨自個兒侄子的不是。
在她背麵的一個婆姨催促她快些走,那婆姨直跟她抱怨這茬,人家就說了,牛氏是急著跑去地裡,她家那幾畝瓜地還晾著哩。
“是哩,阿牛是我侄子,我是他大姑!”
都說姑疼侄兒同姓,牛氏聽到醜橘誇獎阿牛非常舒心,轉而誇開醜橘了,說她心靈手巧會做家事兒,今後是家裡的一把妙手哩。
“呦,燕兒她娘,你這是乾啥啊,跑這快叫狗攆著哩!”
最後一件衣裳洗好,醜橘清算到簍子裡,跟牛氏說了一聲就籌辦走了。
走到河下流,醜橘尋了一處僻靜的地兒,放下揹簍,把衣裳拿出來,擱河裡浸濕了堆到一旁等著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