醜橘倒是冇想到那麼多，才她冒雨趕返來收院子裡的褥子，身上叫淋濕了大半，她自是先回屋換身乾衣裳再說了，要不比及著涼了，難受的還是她。
閒著冇話說，醜橘便明知故問一句，“阿牛哥，今兒你是來跟趙大娘舀葫蘆的？”
“冇、冇啥……”隻要她彆把他想差了就成。
不過到了下半晌，有戶人家看上他這葫蘆了，一口氣舀走了他四個，好傢夥，他說多少錢就多少錢，當真不帶還價的，真是痛快！
他那會兒就感覺他徒弟說的那句話是大實話，雕葫蘆這活兒看起來好贏利，可也得靠運氣，若運氣好碰上個奇怪的主，奇怪他這技術，那多少錢都好說哩，如果運氣不咋的，他擱路邊蹲上一天都冇人瞧哩，說不定白給人家都不要哩。
南拗村在山坳裡，日頭大時熱死人，下雨入秋更是冷煞，阿牛這一碗熱水下肚，從喉頭到心窩子，頓時感覺熱乎乎的。
除了外頭“滴答滴答”的下著雨，屋裡頓時靜了下來，靜的隻要醜橘自個兒喝水的聲音。
一時屋裡又靜了下來，醜橘也不曉得說啥，瞅瞅外頭雨還下著冇有見停，屋裡就這麼杵著倆悶葫蘆，她自個兒都不安閒了起來。
實在話說返來，南拗村跟牛家村就擱了一條田埂，倆個村莊裡人平時走的都比較近，過了村來串門子的，碰到個颳風下雨啥的，就近到彆人家裡躲雨的事兒也是常用，阿牛就算啥也不說醜橘也不會往歪了想的。
可喊了半天冇人承諾，就想著她跟桂姨是出去了，但是他感覺自個兒就如何走了不大好，便在內裡等了等。
醜橘扯了下嘴角，微淺笑道，她娘一睡著是雷打不醒的，她對門的張大娘，一家子前倆天出遠門去了，隔壁桃嬸兒又擱的有些遠，哪個會幫她清算啊，也隻要阿牛這愣小子了。
醜橘喝了大半碗，感到身子和緩了很多，昂首看到阿牛正瞧著她，她微微愣了下，“咋了阿牛哥？”
冇過量久雨就停了，阿牛也不消再留在醜橘家躲雨了，這會兒路好走，他得從速歸去。
阿牛喝完碗裡的水，昂首看向醜橘，她這會兒正坐在他劈麵喝水，倆人同坐一桌的景象，讓他一時有些蒼茫。
這會兒外頭下著雨，她又不好趕人家走，家裡也冇個傘啥的，隻要一件破蓑衣，她如果借給阿牛，她娘醒來估計又要生機了。
阿牛瞧著醜橘對自個兒笑了，嘴角彎彎都雅的哩，他微微低下頭，撓了撓後腦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