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看看醜橘,砸吧砸吧嘴冇說啥,她本來倒是想來著,可她如果出來了,她藏在牆角角的那五兩私己咋辦哩。
隨後想了想,醜橘又折回灶裡拿出個大的木葫蘆,這個葫蘆本來是李來福伺弄地步時帶去喝水的,跟個酒罈子普通大小。
再則說了,她就算是想出來,肚子吃不飽,腿軟顫抖那裡走得了道啊……
這一天是百八十文錢,幾天下來就小一兩銀子,太心疼人了。
但是此時,老樹底下已經聚了很多人,不過不是那些車把式,而是她們村裡的那些婆姨。
這使著木葫蘆舀水喝另有一茬趣事兒哩,村頭愛喝茶的趙夫子,熬茶的水是從山上的泉眼裡舀來的,不過他自個兒不消上山,村裡人上山都會給他帶些來。
“咋不急……哎,你這是乾啥去啊!”
王氏一焦急嗓門就大,說了一半忙停下來,她扭頭往院外瞧了瞧,身子靠近醜橘小聲道,“這一天就是一百多個子兒,倆天就三百多,你這會兒擱家裡待著,那三百個子兒就白白從你手中溜走了!你昨兒歇一天就得了,今兒咋還泛懶哩……”
從缸裡舀了水倒到木葫蘆裡,盛滿了裝到車上,這是她一會兒涮“茶碗”使得。
醜橘瞧她娘盯著她手上的絲瓜,這臉說變就變,真的比翻書還快,她想笑又不好笑,忙說這是張大娘拿給她倆早晨炒著吃的。
王氏念著要出門,就回屋清算了一下,出來時醜橘就返來了,不過當她瞧見自個兒閨女手上拿的倆絲瓜,臉立馬沉了下來。
王氏藉著日頭在院子裡補綴衣裳,拈著繡花針在鬢角捋了捋,時不時的瞅瞅自個兒閨女,另有那輛閒置在院子裡的雞公車。
實在她自個兒去擺攤也成,並不是非得要她娘跟著,隻是她娘一天到晚都在家裡待著,也不出去逛逛,彆悶出病來。
“娘,那是大舅的家,四舅在隔壁哩。”
“讓張大娘幫咱瞅瞅麼。”
“娘,你真該出來逛逛了……”
聽出王氏的不滿,醜橘隻對她笑了下,並冇有說啥,尋了另一條繩索出來把木盆跟竹筐綁好。
“……”
“娘,不急。”
王氏走在路上逛逛看看,說來也怪,自個兒在南坳村度日了幾十年,咋感覺自個兒才一陣子冇出來,村裡咋變了哩。
“哎,妮兒,你瞧瞧,那戶原是我一個蜜斯妹的家,當女人那會兒我倆乾係最是好,不過她嫁了人我們就冇說嘮了,瞧瞧,她家都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