醜橘頓時哭笑不得,感覺她娘有些謹慎過甚了,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麼,誰有那麼傻,把吃食都散出去自個兒一點冇剩,她灶上確切還擱著小半鍋雞湯,為的就是晚晌吃頓好的,這也冇啥。
今兒醜橘給各家送了雞湯,估摸著這幾戶晚晌都上麪條哩,他們有些把桌子搬到院子裡,趁著天還能看得見路,從速把麪條趕出來,要不再晚些就該掌燈了。
王氏聽到醜橘說的那句‘你可真是我親孃’樂嗬嗬的一笑,搬著把小馬紮坐在灶膛跟前,瞅著往裡添柴禾,直讓醜橘彆上心,這不在灶裡麼,哪個順風耳能把這話聽了去。
而她之以是那麼說,是不想彆人也跑到她家裡來舀麪粉,她又不是開米麪鋪子的,如果大家都舀了不還,那她家咋吃得消,村莊裡又不是冇有如許的人。
可在精打細算過日子的王氏眼中,多開一個灶就意味著多耗一份兒柴禾,歸正雞湯麪也是要喝湯的,在鍋裡煮也是一樣的,還說村裡人用飯能飽就成,冇那麼多講究,如果然那麼多花腔,叫外人瞧了去,會說她們娘倆矯情的。
可就算醜橘這麼說,王氏內心還是忌諱,對峙要到灶裡擀麪條,她固然心疼那點燈油錢,但總比叫人背後唸叨好啊,何況她們娘倆在灶裡忙活,也能說上倆句梯己話不是。
早晌家裡剩著半鍋雞湯,醜橘怕氣候熱給悶壞了,便多下了些鹽,這會兒要上麵就得加水,可加了水就多了,以是她等湯燒開了就舀了一半出來,她家院子裡另有十來個毛芋頭,明兒早擱出來煮熟了她們娘倆還能對於一頓。
這茬趕好鍋開了,醜橘便先忙活著把案板上的麪條下出來,使著筷子攪開,讓她娘再添倆根柴禾出來。
醜橘多少明白一些,也不推讓,樂嗬的接過手,跟桃嬸兒道了聲謝就歸去了。
才她說了不消醜橘還這碗麪粉,一來她倆家乾係好,一碗麪粉且不消說啥,二來醜橘今兒不還舀了那麼大的一碗雞湯過來麼。
醜橘笑了下,“娘,我想擺個攤……”
醜橘一聽,停動手裡的活兒,非常無法的白了王氏一眼,“娘,你可真是我親孃,自個兒留了臉麵就啥也不顧了是吧,幫襯著自個兒嘴上痛快。”
不過早晌她固然把她爹的銀子舀返來了,因為她娘身子還冇利索,冇法去買米麪,家裡米缸子麵袋子還是空空的,隻獲得隔壁桃嬸兒家給舀半碗麪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