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虧李來福的菸葉抽完了,讓醜橘回裡屋幫他再裝一些出來,她才氣把胳膊拽出來。
摁李來福的話說,牛氏這都碰了一鼻子灰了還不走,難不成要等王氏給她抹一臉鍋底灰再走麼?
“要說我叫家阿牛啊,那但是個誠懇娃子,在我們村誰見了都打心眼兒裡說好……”
“是哩是哩……”
牛氏擺擺手,嗬嗬笑道,“老哥哥瞧你說的,這不過是咱自家醬的菜糰子,這有啥麼,又不是老金貴的玩意兒。”
雖說他們倆家處的好,可楊氏看不上醜橘,說到底是看不上醜橘阿誰窮家,可這事兒不好明著說,就趁著那次王氏上門來舀醬菜,把倆家乾係弄得僵一些。
“是、是怪了個巧的,嗬嗬嗬……”
王氏也一擺手,“冇事兒,就讓她忙活去,那啥她嬸子啊,真是對不住,讓你等了這老半天,連口水都冇喝上。”
彷彿本來有聽誰說過,這老牛家醬菜的體例是家傳的,還說他們祖上有人在都城裡服侍過大官,人家就奇怪他家這口醬菜來著。
“哎呦,瞧瞧,這醜橘丫頭可真是冇得說,真是孝敬的很哩。”
“哎喲,要說啊,還是我家那灶不得勁兒,畢竟是有些年初了,這水燒開的就慢……”
見牛氏誇得努力兒,李來福隻是咬著煙桿子嘿嘿笑著點了點頭,並冇有說啥,畢竟這是人家的侄子,他能跟著說啥麼。
趁著給李來福裝菸葉的工夫,醜橘繞開牛氏坐到了李來福身邊。
本來醜橘想著牛氏過來,也就是想聽一聽她在宅門裡幫工的事,可牛氏這返來可不一樣。
“醜橘她娘,你也曉得我大嫂前些日子傷了腿,不好走動,今兒早一聽我要到你家來串門子,特地把她家老罈子裡的醬菜給扒拉出來,讓我給捎帶上一些哩。”
王氏還是一副笑容,道,“阿牛他姑,這事兒你就不曉得了,前幾年,我孃家姐妹害喜,害喜害得短長,啥也吃不下,吃啥就吐啥,得虧有口奇怪的,就是你家這醬鹹菜,記得那年我腆著臉上門去找阿牛他娘,說是給舀一罐子醬菜,當時我是深思著帶著錢去的,可誰知不趕巧啊,阿牛家那是滿院子醬菜味,就是找不著醬菜在哪兒,你說怪不怪啊?嗬嗬嗬……”
李來福說,“哎喲,這咋好哩,咱吃你這一罈子就夠可貴了,咋好再……”
堂屋裡的水喝完了,王氏就起家去灶裡再燒一壺,讓醜橘陪著牛氏坐會兒。
“咳咳……”
“要不說閨女好哩,可曉得疼人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