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嫌棄我是庶出的,不但如此,言語裡還幫著婉娘說話。”畫娘用力頓腳,小眼神凶得很,一口銀牙也差點咬碎,“我不信賴,他會真的情願娶那樣一個醜媳婦進門。”
“如何了這是?”柳姨娘見畫娘哭得凶,一把將她摟過,抱在懷裡,“不是說去見李世子的嗎?如何倒是哭著返來的?是不是婉娘欺負你了?”
畫娘越哭越凶,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。柳姨娘心想,女兒長得如此斑斕,連哭都這麼標緻,如果跟婉娘站在一起,瞎子都曉得選誰做媳婦,莫非那李世子竟連個瞎子都不如?
聽得女兒這般說,柳姨娘像是被割了肉普通,渾身都疼。
李夙堯不覺得然:“你看不見當然不在乎表麵了,如果長得實在寒傖,連飯都吃不下去。”腦海中又想了下婉娘麵貌,拍了拍胸脯道,“胖丫頭固然胖,長得還是不錯的嘛,不過可惜的是,額頭上一大塊疤,但願能夠消弭。”
桂媽媽站在院子門口張望,見到四蜜斯返來了,從速迎了上去。
畫娘隻聽得“咚”一聲,待得回過神時,本身姨娘已經滿臉鮮血的倒在了柱子邊,嘴角卻還掛著笑意。
那種笑意她一輩子都記得,是倔強的,絕望的,不甘的,卻毫不是寒微的……即便是很多年今後,娘早已不在本身身邊,她也仍然記得。
畫娘點頭:“女兒見到了,也都按著娘您說的,彈了那天早晨姐姐彈的那首曲子。但是……”畫娘那天聽桂媽媽說了,那李世子彷彿對操琴之人很感興趣,本身這纔信心滿滿前去獻寶的,冇成想,卻,“……世子他,他欺侮我!”
“嘁甚麼嘁?”李烈掄起巴掌“啪嗒”便拍在兒子後腦勺上,連帶著兒子的頭跟雞腿一起拍跌到桌子上,“整天的不著調,我看就是被你娘給寵的。”
之前的雲家隻是商家,本身丈夫雲盎是一家之主,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。而老爺偏寵著本身,連帶著也偏寵著本身的女兒畫娘,柳姨娘一度覺得,即便本身不是老爺的正室,但隻要有著老爺的這份寵,本身在雲家也是有跟太太一樣的職位的。
畫娘抱著琴,一邊哭一邊往荷院跑,她身形纖瘦,法度輕巧,跑起來快得很,早將貼身丫環沉月甩得遠遠的了。
畫娘一聽,內心更覺委曲,一雙頎長的丹鳳眼愣是瞪成了圓的,胸口直起伏。忍了好一會兒冇忍住,舉起琴便向著桂媽媽砸去。
柳姨娘正躺在榻上小憩,美目微眯,聽得哭聲,當即驚得坐了起來,擺手揮退了一旁給她揮扇打風的丫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