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香苧安設在府中西配房以內,又安撫了她很多話,等她安然入眠今後,梅馥親身替她拉上被子,這才合上門出來,對著夜空那輪明月感喟不止。
“她的故事,從未對你說過?你也冇問?”
“嗬嗬,皇上真是汲引我……”
提起花漪紅的名字,白鶴軒執杯的手微微一頓,複又不動聲色抿了一口。
小天子清秀的麵龐紅了紅,往石椅子上一坐,提起方纔梅馥白鶴軒喝剩的那壺酒狠狠灌了一口,嘖嘖道。
冇人的時候,到底是小孩子,重視力轉移得真快,梅馥笑眯眯托著下巴。
梅馥見他說到前麵竟有幾分失落,深感少年天子之不易,加上小天子也算夠朋友,不但在慈濟堂一案上得他助力,連本身的自在之身也是拜他所賜,因而將手覆在他手上,用力握了握。
“大言不慚!”
白鶴軒扇著扇子,悠然道。
“你甚麼時候也講起這些廢話來了?何況我梅馥,在這都城當中,早成了淫 娃蕩 婦表率,那裡另有甚麼名聲可言,誰又在乎!”
梅馥麵色乍變,初時還覺得沈冰柔那位奧秘幫手前來替她報仇了,抄本能地摸上腰間防身的短匕首,不料那人卻對她一揖。
翠生絕望地哦了聲,剛欲退下,卻被夏雪籬叫住了,他看向花漪紅的目光帶著切磋,淡然的腔調裡卻聽出幾分酸意。
“你也不錯嘛,從滴酒不沾到千杯不醉,不太短短幾天,你可省著點喝啊!這酒統共才一罈,剩下的,我還要請花漪紅呢!”
歡樂閣,成片的紫薇花開得熱烈,窗內卻青紗素帳,一室靜雅,花漪紅依窗而坐,驕易地盤弄動手中那張鳳凰琴。
“既然如此,那又為何不見?”
白鶴軒合起摺扇,湊在梅馥耳邊低語幾句,梅馥聽了,果然綻出緩緩笑意,一拍桌子。
這一日,梅馥經心重整的鳳樓裝潢結束,此乃梅家最光輝時的高傲,曾一度是都城各路名流政要的常聚之地,瓊台玉宇,滿載亂世繁華, 箜篌管絃,齊奏歌舞昇平。可惜厥後在沈冰柔手上式微了,梅馥成心規複當初盛況,便又下血本將其裝潢一新,正待明日開張。
梅馥凝目望去,麵若滿月的少年端坐車中,身後藏著個怯怯的身影,暴露半張小臉,神采不安地打量著她。
“這酒不錯啊!他日你送朕一罈!”
“不錯是不錯,隻是彷彿還缺了點甚麼?”
小天子瞪了她一眼,嗤道。
目送魁姐遠去的背影,白鶴軒凝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