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馥沐浴換衣,穿上一身素衣,在廟中見過主持,申明來意,布過佈施,捐了香油錢,待在黃紙上寫清楚梅長安的生辰忌辰等統統,足足跪了一個時候,才分開古刹。
“還在活力?”
“這位施主,不知……”
不過幾日便到了嵩州疫症逝者們的頭七,舉國記念。梅馥等人看向一起城郭間飄蕩的紙錢和香灰,也頗多感念,中元節時,她病得不省人事,生生錯過了,終究,路過一座城池時,梅馥向夏雪籬提及,想去寺廟裡給亡父做一場法事。
“保重――”
長亭外,古道邊,綏西郡守周溢已是連送了三個城池,還不忍分開。終究夏雪籬勒馬停下。
“這……那我回京請你喝酒!”
主持唸了一句佛,顧少元跪在蒲團上順次照著叮嚀焚香叩首。
梅馥自那日打馬去追夏雪籬以後,兩人一起上便再不避諱旁人,公開出雙入對,對本身也客氣疏離起來。固然不曉得那日他們之間產生了甚麼事,但顧少元明白――梅馥已經做出了挑選。
廟中小沙彌見他一動不動,神采感慨,主動號召。
他一一打量過世人,衝動地微微顫抖,一遍又一遍反覆。
“好!”
“我想請小徒弟幫我做一場法事。”
“你也不要怪夏……”顧少元頓了頓,從懷中取出一張絲帕,在梅馥一瞬呆愣間送到她麵前。
梅馥抱拳有模有樣地嘻嘻哈哈一通謝,輕風起,捲起滿樹落花,顧少元恍忽了一下,嘴角擒起一絲笑。
一個老婆婆走到她身邊,笑盈盈地給她安撫。
梅馥捂住胸口,淚水又不爭氣地滾了下來。
他們甚麼時候來的?
不過,那本就是梅馥,向來痛快斷交,在愛恨糾葛中更是從不拖泥帶水,猶疑彷徨。
小沙彌雙手合十,朝他行了一個禮,直把顧少元領到了主持處。
“哎,年青人,多哄哄你媳婦,一起共度難關不輕易啊,連疫病都熬過了,還惹媳婦活力,多不該該!”
“女人,有甚麼不高興,出去喝杯熱水吧。”
幾近就在他回身的刹時,梅馥一夾馬腹,馬鞭揚起,想也冇想就朝夏雪籬追去。
“哦,那施主請隨我這邊走。”
見此行動,梅馥一瞬也有些不曉得如何反應,她躊躇了一下,終是遊移地伸脫手,可就在兩人手方要相觸的刹時,隻聽身後一聲嘲笑,顧少元目光一緊,梅馥已回過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