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甚麼好不放心的?”梅馥撅嘴。“爹,你女兒我行的端坐得直,再說在您白叟家的教誨下,雖不說文能點墨,但好歹也武能製惡。這年初,誰能欺負我?!”
酒是好酒,入口暢快之餘卻帶不走那分苦澀。梅長安設下未儘的酒盞,看著一臉笑意盈盈的女兒與中間溫文爾雅的半子。
梅馥臉一紅,“爹經驗得是。”
如何有本身爹當著自家夫婿如許說本身的!
手上的力道卻垂垂收緊。
在梅家,梅馥的娘,梅長安的正妻林氏一向是家屬裡的忌諱。梅馥從小就冇有孃親這個觀點,而三個哥哥卻也向來不提,久而久之,就垂垂變成了梅家世人杜口不提的雷區。現在梅長安主動提及,反而讓世人有些不知所措。
顧少元忙站起來。
“爹,明天是女兒不對,攪了您的壽宴,女兒該打!”
梅長安抿了一口酒,人未醉神情卻已帶了幾分醺意。
說完,她提起裙子便當場跪下,生生給梅長安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阿馥,你也長大結婚了,斷不能還像做女人時那麼隨心所欲。這坐有坐相,站有站相,處世分寸拿捏,為人寬彼薄己,誠信樸重,大局為重,三思而行……都是要不時服膺的。切不能再做此等被情感擺佈率性妄為之事!”
梅馥有些感慨,她最見不得她爹難過,因而立馬揚起酒杯,與梅長安舉杯。
“曉得錯就好。”梅長安也不急著拉梅馥起來,他平生最疼惜這個女兒,但是管束時卻也冇有半分含混,隻怕寵嬖出個禍人精終是害人害己。
“嶽父,這應當是我敬你纔對!“
“嶽……”
梅長安見女後代婿敦睦,哪有甚麼見怪之意,看梅馥滿麵憂色,更是笑得合不攏嘴。
梅長安拍了拍女兒的手,卻冇有止住話題:“我這個女兒啊,弊端固然多,心眼倒是最好的!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梅長安淺笑,提起酒壺親身給女後代婿加滿。
“少元,我梅家祖上也算半個文人,隻可惜我們後代子孫不盛,才轉而經商。”他朝顧少元深深一歎,話語很有遺憾,“教出個惡劣女兒,讓你難堪了……”
“少元,阿馥就交給你了。”他執起女兒的手與顧少元的手放在一塊,慎重道:“嫁到顧家,她能倚仗的也隻要你了,就算她將來做錯事,也請必然要寬待她。”
不過梅馥猜想,爹應當對她娘豪情頗深吧,不然也不成能這麼多年都冇有再立室立室的籌算,並且連一房小妾也都冇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