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徒弟也太謹慎了,”小潘說道,“誰還敢笑話徒弟?徒弟但是萬歲爺的親信呢,梁快意總管就是曉得這點,這才主動退位讓賢,曉得比不過徒弟的聖心!”
小潘給陳勝文按了按肩膀,“梁總管那邊是了了,外務府那邊頭,徒弟您看?也要使喚上我們的人吧?趁著那位主子不在……”
“可大師夥都看著那金山銀山,眼紅的慌呢……”
陳勝文搖點頭,“那是他老梁見機,曉得一朝天子一朝臣,懂進退,不強求,不講究,這纔有善終,他去了乾清宮,那邊清淨安閒,倒是讓我在這裡刻苦咯。”
“是,”王慶琪從天子手裡接過了書,展開微微一看,隨即背誦了起來,降落清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,透明玻璃的窗戶投進了春日的薄薄日光,天子的身子漸漸歪了下去,眼睛漸漸閉了起來,彷彿就要微微睡去。
“比你的學問強一百倍,”同治天子嗬叱道:“在弘德殿,你但是一點忙都幫不上,冇有王慶琪,朕現在還要被李徒弟他們跪著哭著勸諫,說朕不消心學呢!”
“呸呸呸,”載澄微怒,“說的甚麼大話!”
“想都彆想,”陳勝文打斷了小潘的鼓動之言,“你部下的人如果有曉得經濟之道的,我們漸漸的安排人出來,想必安德海也不會不肯,隻是,如果想著去弄幾個銀子花,我勸你趁早消了這個心機,萬歲爺都希冀著工廠的銀子來用呢,你弄不好,就是要吃排頭!”
同治天子啐了一口,“你這個長季子,這和順鄉裡可要少些工夫,免得冇福分享這個********!”
“這倒是罷了,”陳勝文坐在椅子上,翹起了二郎腿,“你徒弟我當這個養心殿大總管,才幾個月的時候,說不定隻多叮嚀你們幾句,免得出了茬子,叫人笑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