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類種行動,彷彿是旗人丁中的所謂“擺譜”,予人的印象,彷彿恭親王成心要誇耀他的成分。京中和行在共有十個親王,禮、睿、豫、鄭、肅五親王,是建國八個“********”中的五個,莊親王為順治時所封,怡親王為雍正時所封,這七個親王都由秉承而來,“老五太爺”惠親王和“五爺”惇親王,則是由郡王晉封,隻要和碩恭親王奕訴,是宣宗硃筆親封,特顯高貴。
可顧命大臣還是有錯的處所,錯處就出在簡放職員上麵。本來商定的體例,各省督撫要缺,由讚襄政務的顧命八大臣共同擬呈姓名,麵請天子訊斷,天子用“禦賞”印代替硃筆圈定。其他的缺分,由各衙開列候選職員名單,用掣簽的體例來決定。
既是碰運氣的掣簽,那應當是甚麼人,甚麼缺都冇有例外的。但是,肅順恰好自作主張,形成例外,他把戶部左侍郎和太仆寺正卿兩個缺留了下來,未曾掣簽。戶部左侍郎放了匡源,太仆寺正卿放了焦祐瀛。天子天然是不懂的,竟被矇蔽了疇昔,局外人亦隻當是掣簽掣中,隻要軍機處的章京,明白黑幕,這是營私舞弊,背後談起來,自不免有輕視之意。
第一次簡放的職員,是京官中的卿貳和各省學政。預先由軍機處糊成七八十支名簽,放入簽筒,捧上禦案,小天子掣簽。這是他第一次“履行”國度政務,天然,在他隻感覺好玩,嘻笑著亂抽一氣,抽一支往下一丟。各省學政,另由顧命大臣抽掣省分,是令人羨慕的“廣東學政”、“四川學政”等等肥缺,還是被派到偏僻荒瘠的省分,都在小天子的兒戲中定局。
在曹毓瑛看,不止於輕視,他以為這是肅順的一種手腕,不吝以卑鄙的手腕來皋牢匡源和焦祐瀛,應為君子君子所痛心疾首。是以,漫衍這個動靜,能夠作為進犯肅順的話柄。
不過鄭錫瀛雖是個兩眼烏黑,甚麼也不懂的黑章京,而立簿登記印封這一著,對曹毓瑛確是個有效的打擊,不但奧妙通訊,大受影響,並且因為他的行動,也提示了杜翰、匡源、焦祐瀛這些人,曉得他一貫擁戴恭王,不免有所防備。本來不管多麼樣的奧妙大事,凡是軍機章京工頭,冇有不曉得的,現在卻很少使曹毓瑛與聞,發各省督撫的“廷寄”,多由焦祐瀛親身脫手,寫旨已畢,親填印封寄發,誰也不曉得此中內容。這一來,曹毓瑛就很安逸了。他本身也是個極長於觀風色的人,見此風景,格外韜光養晦,一下了班,不見客,更不拜客,隻與幾個談得投機的朋友,喝酒打牌,消遣苦悶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