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達開伏在地上默不出聲,隻是身子微微顫栗,“誰也不是傻子,昔日我把放到緬甸,就是留了你一條性命,就憑著承平軍在江南所做之事,你們留在海內,就是一個死字,誰都救不了你,你們那位忠王,是忠心耿耿,給洪秀全交戰疆場,可在朝廷看來,倒是不折不扣的逆賊背叛。”
一個穿戴玄色衣服的人頭上帶著圍兜,在夜色當中看不清臉孔,納蘭福親身帶著此人上了小樓,眼中暴露駭人的氣憤之意,來人彷彿也認識到了納蘭福的肝火,卻冷靜不語,隻是跟在背麵,納蘭福到了樓內,啟稟:“太後,石某帶到。”
太後讓石達開起來,她固然從未見過石達開,卻也曉得,昔日的石達開英姿英發,縱橫江南無人能敵,乃是承平軍當中,第一等的豪傑少年,隻是現在麵前這位,頭髮斑白,麵龐愁苦的中年,彷彿和傳聞當中不太相像。
“我隻是提示你一點,我們都是明白人,不消搞這些虛的,”太後說道,“換成你們攻入京中,我等的了局毫不會比你們要好,現在你們還能活著,是本宮心慈,還想著你們這些勇武之士能闡揚些用處,以是才把你們放到印度,給錢給槍給彈藥,從緬甸一起運到印度,這才讓你們保持了下來,這一點,明白嗎?”
“一入江湖催人老,冇曾想,翼王已經老了,”太後嫣然笑道,“隻是麵貌雖老,卻不知這昔日的大誌壯誌,光陰消磨之下,不曉得還剩下多少?”
“已經死在緬甸了。”高心夔說道,“約莫是在道光末年,印度天子巴哈杜爾?沙建議了旨在抵擋英國人統治的叛逆,成果兵敗,幸虧他跑得快,帶著皇後兩小我一起逃到了緬甸,被緬甸國王收留,隻是皇族其彆人都留在了印度,”不消高心夔持續說,慈禧太後也曉得,必定不會有甚麼好成果了,“太子和幾個皇孫被殺,人頭還派人送到了仰光,這位末代天子受不了刺激,冇幾年就歸天。這印度天子的稱呼,天然就落到了英國女王的頭上了。這位天子還是位墨客,‘愛的統統都去了,就像被春季奪去斑斕的花圃,我隻具有影象中的光輝。’”
“明白就好,起來吧,”太後甚是對勁,“現在你們在印度鬨得不小,英國人也顧忌的很,這能立國,你們有了念想,想必也能放心呆在此地了,此地固然酷熱,可想必和你們廣西的故鄉氣候甚是設想,兵士們能放心居於此地了。”
石達開白白殺了,這是很可惜的事,殺人很輕易,可名將可貴,當初靈機一動,把石達開等人放出來,不曉得將來汗青上算起賬來,是賺還是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