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明月孤雲(五)[第1頁/共2頁]

“你還記得阿誰被洋人欺負了跳井的表姑嗎?”馮三保長歎一聲,把掉在角落裡的桃子撿了起來,垂憐得擦了擦灰塵,放回到了供桌上,看著靈牌,彷彿開端回想舊事,臉上暴露了和順之色,“她和我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,從小就是相親相愛,本來就說將來要結婚的,我也這輩子感覺大抵不會再找彆的女人當老婆了,可到了十多歲,他父親發了財,遷到通州去,看不起我這個冇錢的窮小子,給她定了一門莊頭的婚事,這才斷了聯絡,我內心固然痛的很,可也冇體例,人都應當有個家,這才遇見了你母親,你母親為人如何,你是曉得的,這都不必說了。單說你表姑,當年我為甚麼不讓你攔著她?還要讓她一死了之?要曉得爹爹內心隻能是比你更痛!”馮三保轉過身子,漸漸踱步出去,本來一向筆挺的脊梁彎了下來,彷彿老了十多歲,“女人失了名節,就冇了希冀,我就算救下你表姑,她將來也是活死人一個。你也一樣,如果名聲冇了,甚麼都冇了。你這些日子彆出門了,好好想想吧。”

“這不是太後一句話嗎?”

“喳。”

“也難為她了,一片赤忱,哎,”慈禧太後聽到安德海彆有深意的稟告,不由長歎了一聲,這時候恰是她半夜從養心殿出來的時候,看著徹夜月光恰好,就想著去禦花圃裡頭賞賞夜色,到了浮碧亭裡頭,輕風蕩起層層水波,把水麵上的玉輪擊成片片亮片,太後折了一支杏花,把杏花一朵朵摘下,隨便丟在水麵上,聽到安德海的話,“鄉君真的是這個心機?”

“難怪她這麼多年不結婚,我倒是粗心的很,這都冇看出來,”太後自嘲得笑笑,“難為她了,一個女孩子,比不上……”太後停了話,想起了本身的舊事。

不過這些都不首要的,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,性彆已經被恍惚了,慈禧太後低頭看著水裡的倒影,麵貌嚴肅,水光瀲灩,倒是分不清男女了,“安能辨我是雄雌,”太後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,安德海不曉得如何接話,也隻能是默不出聲,不遠處彷彿響起了燕語低喃,月光如水,慈禧太後把那隻杏花丟在地上,“走吧,我們歸去,明個還要夙起批摺子呢。”

“不,她的心機固然不幸,可我還要顧及著彆人,這宮裡頭都是命苦的女人,萬事不由本身,這類冤孽,我還是少做些纔是,以是這些指婚,我是一概不樂意,除非他們是兩情相悅的,”太後說著說著又想起了本身,如果冇穿越,這會子應當是妻兒在懷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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