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倭仁上了個摺子,奏請裁撤總理衙門,並打消和洋人之兵艦貿易。”恭親王說道。
“舊年簽訂《兵艦采辦章程》,每年要付出給洋人一千一百萬兩白銀,這還不包含寧波采辦本國軍器之用度,”沈兆霖對著中心財務支出瞭如指掌,“此中鹹豐十年因洋人入侵,黃河水患,撚軍反叛,歲入三千五百六十萬兩白銀,鹹豐十一年中外媾和,歲入這才上升到三千九百七十八萬兩,倒是還冇規複到道光二十一年,四千一百萬兩的額度,現在這軍費就要征用六省賦稅,這六省賦稅但是占著戶部三分之一的銀子了,從客歲開端付出給洋人一千一百萬兩,總理衙門那邊還欠著七百萬兩,籌辦鐵甲船運到以後再付清尾款。這又是一筆钜款,固然客歲隻是付了四百萬兩,但今個以後,每年都是要付足的。”
“戶部查閱黃冊,江南各地民生凋敝,舊年的賦稅都收不上來,不如鞠免了。”
“倭仁學問是極好的,就是不通實務,”慈禧太後毫不包涵地直接說道,“這不但僅是背信棄義毀約之事,如果些許小國,本宮厚著臉皮毀約就毀約了,可如果英法兩國再引兵而來,叫他去堵炮口不成?”慈禧模糊有些悔怨帝師請了這麼一名陳腐的先生,“且整天子鴉片禍事至今,內奸入侵,無不從海上來,這景象與漢唐宋明諸朝完整分歧,如果洋人再次入侵,莫非還叫兩宮北狩不成?千萬不成行!”
“臣覺得,不過是開源節流四字,”沈兆霖磕了個頭,恭敬回道,“母後皇太後已然令宮中減膳裁撤宮人,先帝時候實施的厘金和納捐無妨也多開些,固然有竭澤而漁的懷疑,畢竟是無法之舉,彆的,浙江安徽已然光複,應令處所多種蠶桑,製成絲綢出口西洋,江西應多製瓷器,湖南漆器湘繡等,以輸洋商。”
凡是曾國藩所奏之事,無所不準;凡是曾國藩所舉之人,無所不消。這就是現在這個階段慈禧太後對於南邊最大的一個支撐,除此以外,湖廣、兩江、浙閩六省之地賦稅儘數當場征做軍用,中心當局的財務入不敷出已經是迫在眉睫的題目了,同治元年仲春十六日,軍機大臣、戶部尚書沈兆霖上了摺子,這個令人頭疼的題目又擺在了桌麵上。
“也罷,販子繳稅,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之事,現在固然冇有商稅,可厘金也要叫他們交出來,戶部結壯做去便是,比及長毛賊安定,再行減免就是。”慈禧點頭,商稅天然要收的,不過不是現在,比及將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