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可好,流賊冇殺一個,官軍本身人反倒乾了起來,還連帶無辜百姓受害。身在西安的周延儒焦頭爛額,一邊勸和左良玉、賀人龍,一邊還得上奏章辯論,哪另故意機剿賊?
本來這倆人還算相安無事,孰料兩天今後,陝西道禦史謝三賓彈劾雒南官軍殺良冒功,搏鬥了謝家村全村男女老幼一百多口,割下首級冒充流賊。謝三賓就是這個村的人,村莊裡隻跑出來他一個親戚,到華陰縣給他送信。
實在早在天啟年間,官軍剿賊時便常有縱兵掠民、殺良冒功之事,隻不過當時並冇有殺到哪個禦史的親戚頭上,以是冇這麼大反應。自從崇禎即位,任用盧象升、孫傳庭領兵剿賊,這二人治軍極嚴,並且官軍也是秦兵和天雄軍的老根柢,軍紀本來就好,也冇有殺良冒功的征象。現在換了周延儒督師,殺良冒功的事又出來了,廷臣豈肯放過,一時候朝議洶洶,都要求徹查凶手,嚴懲不殆,並且要究查周延儒的任務。
盧象升精力一振,從速出門跪迎旨意。卻見是一名身著特製禮服的年青軍官,手持令牌朗聲宣道:“聖上口諭:盧象升馬上至暢春園覲見!”
正在愁悶之時,忽聽門外有人高呼:“盧象升接旨!”
天水、寧夏在很短的時候內接踵淪陷,天下震驚。但是周延儒仍然不緊不慢,在寧夏府淪陷的第二天,他纔到達西安。自他就任督師以來,不但未查明首逆朱由崧的下落,乃至連一個大仗也冇打,一個首要的叛賊或流賊頭子也冇抓到,還喪失了這麼多城池,焉能不受詬病?
並且左良玉也有本身的小算盤。他看出來了,朝廷現在實在是無兵可用,以是纔不得不讓他左良玉帶兵剿賊,不然就憑他不戰而逃淪陷南陽這一件事,他的腦袋也難保。也就是說,要想保命,乃至將功折罪,就必須讓朝廷持續重用他;而朝廷之以是要重用他,隻要一個來由,那就是他手中有兵。手中的兵越多,他就越安然,乃至還能夠此向朝廷索餉。
“賊來兵去,兵來賊去,賊掠於前,兵掠於後,賊掠如梳,兵掠如剃。百姓苦兵,甚於苦盜!”
磨蹭了好幾天今後,賀人龍和左良玉的人馬終究到達雒南,而雒南的流賊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。左良玉大搖大擺地進了雒南城,並向督師周延儒及朝廷報捷邀功。賀人龍懶得理睬他,自顧自駐紮在雒南以北的石門鎮,也向朝廷報捷。
孰料這個賀人龍固然作戰英勇,但私心很重,軍紀又差。前段時候升任總兵以後,總想著更進一步,撈個將軍印威風一下。為此托了京中的乾係費錢活動,還真打通了東林黨的樞紐,奉告他“平賊將軍”這個頭銜是**不離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