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周延儒和溫體仁暗裡一商討,均感遭到天子恐怕是又要借題闡揚,做一番大事了,這個順風船可必然要搭上。是以二人第二天各自上奏摺,不但果斷支撐範、閻奏摺,並且更進一步,要求在天下範圍內儘快推行。同時對反對者大加諷刺,說他們如有真才實學,又何需驚駭未入流的小官擋了他們的升遷之路?
閻爾梅的奏摺、朱由檢的禦批,以及河南巡撫範景文跟進的奏摺一起快馬加鞭,僅用一天就遞至京師,以特急件直接送入內閣。不出朱由檢所料,這兩份奏摺當即在朝中激發軒然大波。
早在朱由檢還是藩王之時,周、溫二人就與他打過交道。當時候他們就曉得朱由檢固然年青,但是外柔內剛,極有見地,隻要彆人順著他的意來,他是絕對不會被彆人牽著鼻子走的。入繼大統以後,更是仰仗對軍隊的強有力節製,大大加強了皇權。當年魏忠賢如何樣?東林黨都快讓閹黨趕儘撲滅了,但是天子即位冇幾天,就以雷霆手腕撤除魏忠賢,滿朝翅膀連根肅除。東林黨連魏忠賢都鬥不過,憑甚麼跟天子鬥?
做為久經宦海沉浮的老資格官員,範景文比朱由檢、閻爾梅更清楚處所官府的積弊,他的奏摺又列舉了數條增設初級官員及雇員的好處。
京師在一天以內就吵翻了天,可苦了京師到開封的驛卒和驛馬,馱著成捆的奏摺日夜飛奔。很快,身在開封的朱由檢就收到了奏摺。明知朝臣反對者居多,朱由檢也下定決計:該是本身力排眾議的時候了!
而戶部尚書畢自嚴則以為,閻爾梅所奏確係真相,但新增未入流官和雇員的薪俸都由戶部出,這但是一個不小的承擔,要曉得現在天下各地欠薪的官員和欠餉的官軍另有很多呢。至於因貪腐行動減少而帶來的收益,一時還看不到,而戶部無米下鍋,倒是麵前不爭的究竟。
比如,知縣以上的官員,吏部三年一考覈,政績優良者升遷,普通者平調,犯有嚴峻錯誤的貶黜,總之官員根基上處於活動當中,很少有在一個處所持續為官六年以上的。官方有鄙諺: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,說的就是這類征象。官員的變更是吏治的一項首要內容,能夠有效製止官員與處所權勢關聯過深,減少貪腐的機遇。
但是吏卻不然。他們不在官員體例當中,也冇有考覈,知縣換了一茬又一茬,上麵的胥吏倒是雷打不動,隻要不出大事,能夠一向乾到退休。更有甚者,竟是父子相傳,等因而把處所事件緊緊把持在少數家屬手中。因為在處所上的權勢根深蒂固,知縣、知府也拿他們冇體例,諸事還要仰仗他們去做,故此導致處所上貪腐橫行,國紀不張。